操,她这是真的在珍惜他们最后的时光了?
要不要接受得这么理所当然!
“想不出来?那先吃饭吧。”
楚眠松开他的手,微笑着轻声催促他。
“……”
厉天阙哪里还吃得下去,只瞪着她,恨不得将她瞪穿。
楚眠低头吃饭,忽然像是想到什么,她又道,“对了,你现在这肩也没多少养的必要,不如让沈医生多打几针止痛,少受点罪。”
“……”
他现在是要原地升天了么,还多打几针止痛少受罪。
厉天阙已经彻底丧失说话的能力。
“你别这样看我,我是觉得我们都应该坦然地去面对这件事,才能让你不留遗憾地走。”
楚眠看着他认真地说道,“我这两天要安排下庆功宴的事,可能没什么时间陪你,你就抓紧时间安排一下财团的事,找你的律师团做一下遗产公证,否则之后留下的隐患会比较多。”
“我还不用你来告诉我这些法律知识。”
厉天阙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
“也是。”楚眠笑笑,“好了,吃饭吧。”
“……”
厉天阙很饱,非常饱。
“多吃点。”
楚眠又往他碗里夹了些菜,见他坐在那里绷着张脸不动,她沉默两秒,朝他靠过去,附在他耳边小声地道,“之前是我不对,我错了,今晚我就让小懒跟荷妈睡,以后在卧室里,你想怎么玩我都陪你,你想玩到你人生的最后一刻,我也陪你。”
绝不拒绝。
一定让他开开心心地走。
“……”
厉天阙侧过脸看她,这话他听着怎么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她在施舍他?
……
晚上,楚眠果断将厉小懒送给荷妈带,自己提着医疗箱回到房间里。
房间的落地玻璃门开着,轻纱在夜风中轻扬,灯光洒出去,一个颀长的身影站在外面的露台上,他指尖有猩红的光在黑夜中一明一灭。
楚眠站在房间里,看着厉天阙的身影。
浓郁的夜色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吞没。
她看着,眼眶酸涩,她抬起脸,仰头看向上方,敛下涌上来的涩意。
待恢复后,她用手推了推自己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厉天阙。”
厉天阙回过身来,眸子深沉地睨向她。
进来时,厉天阙已经将烟熄灭,视线落在她手中的医疗箱上,嗓音低沉,“拿这做什么?”
“我让沈医生送来的止痛针,操作很简单,我就能给你打。”楚眠笑盈盈地看向他,“要打么?”
“……”
厉天阙单手插在裤袋里,脸上失去表情。
下一秒,他上前一把从楚眠手中夺过医疗箱往旁边一扔,将她推坐到钢琴前,弯下腰来钳制住她的下巴,眸子狠狠地盯着她,“楚眠,你给我正常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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