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是贸然让他们下去,为了保证安全,推迟下井天数五六天。
人下去时候,她还让他们每个人身上都绑了一条绳子,可以说,为了这井开发,她准备够万全。
谁会料到,人一下去就出现坍塌?
他们挖了这么多天,什么事都没有,也没塌陷。
“是我想害他们吗?我希望这里出现坍塌吗?我希望他们死吗?这是意外,天命如此,你们讲不讲道理?”古翠兰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瞪着眼睛回怼哭嚎的女人们,“你们现在在这哭有用吗?这么聒噪,有力气,就多挖一点土出来,这样还能早点将人救上来!”
“听听听,古翠兰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在说,我们男人下去是咎由自取!我们男人出事了,我们担心哭,是聒噪!死女人,你去死!你赶紧去死!”
几个女人疯一般冲过去抓住古翠兰,拳打脚踢。
她们找不到出气口,古翠兰说的这句话实在不中听,直接变成众矢之的。
“大队长,救命。是我害死的吗?我只想快点找到水。”古翠兰前段刚小产,小产后为了拿到找到水源功劳马不停蹄开发水井,人累得又瘦又小,被群起而攻之,连滚带爬跑秦振斌这边来寻求帮助。
秦振斌深叹一口气,将其他女人拦了下来,道,“大家先冷静。救人最要紧。”
“对,救人。”古翠兰点头,“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绳子,大家轻轻挖,人一定可以救上来。”
“可这地面不稳,我们往下一走,泥土就往下陷,这一下陷,他们不是被埋得更紧?”一直在挖泥土的社员刚往下走一点点,立马上来。
刚停止哭泣的女人们再次哭起来。
被埋了,结局代表什么,她们心头其实很明白。
去年隔壁川南县地震,人被埋了就被埋了,被营救上来,不是断手断脚或者重伤,就是一具尸体,无数家庭支离破碎。
那会他们暗自庆幸,还好他们这边地震情况还算好,没任何人伤亡。
可谁能想到,躲过去年的,却没躲过今年的塌方。
一想,好好的家庭,自己没男人,孩子没父亲,女人们便哭的上气不接下去。
“顾瑾,我们得重新开一条道,这样没法下去。”秦瑜看着井口,和顾瑾道,“若是能像去年我们营救李老先生那样,挖一条较为安全的地道,成功几率就会大很多。”
顾瑾点头。
但他也更明白,今天这救援力度比去年救李之鸣难度更大。
李之鸣被废墟压住,屋子刚好形成一个固定点,下面有空隙,那空隙让李之鸣有活动空间,可以呼吸。
可这里,谁都不知道下面有没有空间给下面的人。
“你看着这地质,哪边能下去?”秦瑜仔细看了周边,却没找到下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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