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墙上挂着的画上都是他。
准确来说是十六岁时的他。
满满的一面墙都是,按顺序排列着虞卿和他发生的过往,有他爬树的,有他抓鱼的,有他躺在树荫下乘凉的……可以说他见证了虞卿的画技从稚嫩到娴熟的整个过程。
只是后面几张画上他没了正面,只留下一个孤寂的背影,大概是虞卿想象不出他长大后的样子吧。
不过靠近窗边的画架上倒是有幅半成品,看上去像是最近画的,画布上只有半张脸,谢宁暮一眼就瞧出来了,虞卿画的是他。
见虞卿一直不说话,他捏了捏她的小下巴,“说呀,变小哑巴了?”
谢宁暮此刻的心跳动的很快,很快。
他快要按捺不住了。
他们分离的时间不是弹指一瞬,而是十年,漫长的十年。
每当谢宁暮被生活逼到绝境时,也难免会绝望的想他这样的坚持真的有用吗?说不定虞卿早就不记得他了,早就把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如今这一室的画作是不是也证明了这长长的十年并不是他的自作多情。在他思念虞卿的时候,虞卿也从来没有忘记过他。在某种程度上,虞卿长大的十年里,他从未缺席过。
“卿卿,谢谢你。”
谢谢你让我知道我的坚持并不是一场笑话。
“啊?”虞卿还在组织语言,却突然听到谢宁暮跟她道谢,她也不知道谢宁暮在对她谢什么,只是下意识地顺着他的话回答,“不,不客气,你要是喜欢我可以送你一幅。”
谢宁暮将一旁的椅子拖过来,坐了下去,仰视着他最心爱的女孩,“卿卿,你能不能跟我说说当年的事?”
说实话谢宁暮对于当年虞卿突然离开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即使现在和虞卿重逢了,他也避而不谈这件事。
“你,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这事估计整个北市的人都知道。
“我想听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