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周窈沉默了下,看着男人又道:“要是我也这样了,你是不是没过几天就会给小馒头找个后娘。”
谁料周谡捏着下巴,好似真的在想这个可能性,周窈哼了一声,将儿子换下来的小衣服扔给男人。
“那就从现在开始,给儿子当爹做娘去吧。”
女人的话,可真得想好了回,不然处处都是陷阱,刚从这个坑爬上来,又掉入另一个。
周谡将小衣服交给丁婶,自己转脚去到书房,写了封信,用蜡封好后交到游起手里,命他跑一趟西南。
周窈在院子里碰到往外走的游起,瞥了一眼他手上的信封,瞧见金钰两字,便知是给谭钰的。
上头的名,也是谭钰在外行走方便的化名。
自从那日不告而别后,谭钰便留在西南没有回来,只写了一封辞官的文书寄给怀谦,怀谦倒是对谭钰颇为器重,位子还是给他留着,只叫县丞在县令回来前代理公务。
索性,一个小县城,也没什么大事要处理。
谭钰虽然未再回来,但这两年,时不时也会捎信过来,问周窈要不要做香料生意。
西南的香料品种多样,功效也齐全,运往中原必然好卖。
周窈是有些心动的,所谓腿不嫌长,钱不嫌多,有赚钱的门当,还能拿到最低的进价,何乐而不为。
可惜再有想法,被周谡一句运费呢,其中经过的关卡,需要打点的过路费,再遇到一两波盗匪,剩下来的又有多少。
周窈就似赌上气了,道男人在镖局有人,托镖不就可以了。
镖费那就更贵了,且亲兄弟明算账,周谡按着行业的报价,算了个数出来,周窈便不再做声。
左说右说,都是这厮巧言善辩,将自己吃死。
周卓很是睡一觉,到了翌日午后才醒过来,睁开眼后仍是发了半天的呆,急得周二妹在他面前直晃手。
“你倒是说句话啊,哑巴了。”
哑是没哑,就是喉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声。
周窈给他轻拍了几下背,他才像被解了封般哽咽道:“怀三本来可以避开最致命的那一箭,他是为了救我。”
周卓肩上中箭,并不严重,只因怀瑾为他挡开了最厉害的那一箭,不然他也未必能走着回来。
“到底怎么回事?好好说。”周谡作为男人,更冷静。
两姐妹都忙着给弟弟拍背顺气,唯有周谡叫他把京中发生的事讲清楚。
其实旁的就是没什么,最重要,最凶险的那一日,便是贺太后寿诞的夜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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