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远却是摇头:“岁月不饶人,到底是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想法了。”
“梁伯伯自谦了。”
离说好的十日只剩两日了,周窈在宫中也再也呆不住了,想回到外头那栋小宅子去住,皇宫虽然是全天下最富贵最气派的地方,可她实在是住不惯。
更何况周窈还惦记着涂夫人说的想要入股绣庄的事儿。
然而她郑重对待的事业,到了周谡嘴里就跟儿戏似的:“你若想,朕投资,你想开多少家,在哪里开,都可。”
嫁了个这世上最最财大气粗,又极为慷慨,舍得为她花钱的男人,周窈还能缺什么呢。
不,她缺的是自己打拼出的事业。
“涂夫人愿意入股,是觉得有利可图,你不一样,你就为哄我开心,如果只是哄我,你到园子里随便摘朵花,都能让我更开心。”
男人给,和自己赚,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周窈记着周谡的好,但也想自己有能力养活自己和家人,而不是依附男人而活。
更何况,现在还多了个小馒头,不管男人最后决定如何,她是要回去的,一家老小要养,更需好好计划。
周窈心意已定,周谡知道这小妇看着面软,一团和气,实则主意大,决定了的事,除非天塌了,否则再难有转圜。
“也好,就这两日了,你先出去,待我这边的事安排妥当,再去找你。”
周谡这么一想,又觉得周窈先回去也好,她走了,自己少了份牵挂,反而能敞开去做了。
“我不会等你太久的,两日,你记得就来,不记得,就算了。”
离宫前的最后一夜,本该是温情脉脉,依依不舍,缠缠绵绵,然而缠绵之余,周窈仍不忘提醒男人,日子过了,她不会再等。
周谡拿这小妇实在没辙,只能紧紧摁在怀里,颇有些咬牙切齿道:“没要你久等,两日后,我必来,若来不了,也必事出有因,你且去找我跟你提过的周员外,让他送你回清河县,切不可一个人走。”
山高路远,小妇独自远行,周谡是不可能放下心的。
“我晓得,你自己也要当心。”周窈跟在周谡身边看他做了一阵时间的皇帝,便觉这天子也没外面吹嘘的那般无所不能,并非权力不够大,而是身上责任太重,不是想怎样就能怎样,更多的还得权衡利弊。
周谡亲自将周窈送到外城门口,派了一队精锐人马护送她回到那条街,并安排在周边,专门守护周窈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