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瞻翻身下马,仰望着面前厚重无比的红漆大门,心想这嫡系长房果真非同一般,有太后加持,光是这门庭,瞧着比国公府还要气派。
随行的小厮上前敲门,过了好半晌,门房才姗姗来迟,然而并未大开,只露出一条缝,看向门外的人,粗着声音问来者何人,所为何事。
小厮赶紧报上家门,门房听到梁瞻的身份,态度也变得和气了不少,将门拉到半开,冲梁瞻笑道:“公子稍等,小的这就进去通传。”
正巧今日休沐,梁实就在家中,听说梁瞻来了,感到意外的同时,起身前往大门口。
四年前,今上初登大宝,梁瞻随父来京观礼,在梁家住过几日,梁实对这位堂叔的独子有些印象。
几年未见,梁瞻面容仍然是梁实记忆里的样子,若有改变,也是因着年岁渐长更高,更结实了。
梁家的男儿,生得都不差。
梁氏族人如今以梁实这一脉为大,即便小辈里未必真的服气,但面上仍表现出了恭顺之态。
高家认女的事可大可小,梁瞻谨遵父亲梁文旭的教诲,如实告知梁实,没有半句隐瞒。
梁实陡然听闻此事,亦是惊诧不已。早先从父辈嘴里听到过高家三郎的过往,只道君子如玉,才华斐然,可最终也毁在他自己的恃才傲物,特立独行上,自己命丧异乡不说,也累得高家沦为权贵中的笑谈。
可从来没有人提起,高三郎居然还有个女儿,且能瞒过高家这么多年。
“那女子,当真是高家的?”梁实怎么听都感觉不大可信。
“柱国公为人高傲,又是个谨慎人,他既然认了,必然就是。”即便不是,也要是。
毕竟,此女是他们梁家先找到的,真要追究起来,他们也逃不了干系。
“堂叔这回未免有些冲动。”若非看在梁文旭是长辈的份上,梁实直接就想说,多管闲事了。
梁瞻自然要维护自己的父亲:“我倒不觉得冲动,若我们不管,让别人得了先机,必然又是另一个局面了。高家,有皇后有太子,便似冉冉升起的红日,势不可挡。”
梁家虽有太后撑腰,但毕竟太后年岁渐大,而皇后青春正盛,又育有太子,颇得皇帝爱重,后宫妃子竟无一人能从皇后那里争得半分宠,两相对比之下,但凡稍有远见的人都该有所筹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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