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十分像,但也有个七八分, 特别那眉眼, 像极了您刚到怀家时的模样。”
非要用句话形容, 就好比那春日里开得最绚烂的那朵花,只瞧上一眼, 便觉满目生辉。
邹氏听后沉默片刻,又问:“她住哪间房?”
“前头左拐靠走廊那间,对了, 之前夫人在走廊上见到也觉得俊的郎君,他们是一家子呢,像是夫妻。”
夫妻?邹氏更惊了。
若婆子看到的就是自己长女,那么,那个男子便是周谡, 怀三嘴里的上门婿。
可那一身的气度, 一看就不凡, 怎会甘心做辱没了祖宗的赘婿。
但愿不是。
临到这时候,邹氏又生出一种类似近乡情怯的矛盾情绪, 想见见, 又不敢见。
“那小妇人瞧着,像是怀孕了,四五个月的样子。”婆子是过来人,只瞧了那么一眼,就能大致判断出来。
闻言,邹氏愈发坐不住了, 两只手不停翻搅着丝帕,显示着此时不平静的心绪。
最终,想要见到女儿的渴望压过了紧张和忐忑,她把婆子叫到身边,低声吩咐道:“你留意下,若那男子不在屋里,你就去找,把这荷包交给她,就说故人来寻,约见一面。”
一听到这,婆子便是再迟钝,也知晓自家这位夫人和年轻的少妇关系不简单了。
凭那相似的长相,是母女的可能很大,可若是母女,那就意味着夫人曾嫁过人,兴许之前的男人还在,那么,大人的身份就尴尬了。
本着尽责的态度,婆子有意劝道:“夫人可想好了,这一旦见了面,就不能回头了。”
“你去约就是,我做下的决定,不论好坏,我自己承担,绝不拖累你。”邹氏心意已决,就不会再改。
婆子劝不动,也只能作罢。
“大姐,外面有个婆子鬼鬼祟祟的,往我们这里瞅了好几回,我看没准她就是深藏不露的毒妇呢。”周卓一打开门,那婆子就往走廊那边闪没了影。
“兴许人家看我们,也是一个道理。”楼里出了命案,人人自危,过度紧张也无可厚非,尤其那些贪生怕死,又没脑的,如今看谁都有嫌疑。
周谡递给周窈一个大肉包,看着她吃完,才对周卓道:“走,我们去楼下喝一壶。”
周卓看周窈:“大姐说我年岁未到,不能喝酒。”
周谡:“男人的事,男人做主,不喝多,先从一杯开始。”
周卓继续看周窈,跃跃欲试。
周谡笑看媳妇:“真想从军,这酒不能喝,可不行。”
周窈迟疑了下:“那就只喝一杯,不能贪多。”
“大姐,你真是我的好姐姐!”周卓一声欢呼,蹦跳了起来,猴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