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无可查的案子,这样处理,也并无不妥。
邢捕头很想这么回,但见新官眼里火气旺盛,岂止是三把,当即将快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讪讪地干笑两声。
“无能鼠辈。”谭钰抄起手边的惊堂木就扔了出去。
邢捕头查案不行,躲难一流,身子灵活往旁边一闪,轻松避开,长长吁了口气,但见座上男人面黑似阎罗,又识趣地垂下脑袋,不吱声了。
谭钰呵地一声冷笑出来。
“怪不得,民怨沸腾,民心向背,要是各地的官员全都如你这般,这天下,不乱才怪。”
“别人想不想乱,我不知道,但谭大人,就不好说了。”
一道音线低醇的男人声音落入谭钰耳中,异常的熟悉,又好像遥远得近乎陌生。
他心头大惊,闻声朝门口那边望去,就见一身形挺拔的高大男人双手环胸,斜倚在门边,宽大的斗笠遮住了眉眼,叫人看不清是何模样。
然而那寥寥几句,已经足以让谭钰僵在当场,久久发不出声。
倒是邢捕头不知者无畏,拔刀大喝:“哪里来的匪贼,敢私闯县衙,人呢,还不速速快来擒贼。”
“乌合之众,不足挂齿。”时至今日,周谡终于有些理解了。
怪不得匪患不断,断不了根,若都是这些庸人为官为吏,百姓不乱才怪。
邢捕头提到欲要冲上前,却被谭钰颤着声叫止,目光直直盯着门口的男人:“不知贵人来自何方,又是为何而来?”
“明知故问。”周谡微微抬头,摘下了斗笠,手一拂,挥掉肩上看不见的灰屑。
漫不经心地做完这一动作,男人方才看向屋内,与已然呆若木鸡的县太爷对上了视线,扯起了一边唇角。
“我说,你啊,别装了,做个人吧。”
“大胆,竟然敢对县太爷无礼---”邢捕头一看是周谡,怨气一下子冲到了头顶,逮着由头就要拿他是问,然而还未问完,就被县太爷一巴掌甩到脸上,啪一声响亮的耳光。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滚出去!”
邢捕头被打得懵了,一时又羞愤交加,捂着脸,灰溜溜快步退出了屋。
待人出去后,谭钰走过去,反手就把门栓上,再转身,屈膝就要跪下。
“都说了别装,听不懂朕的话?”淡淡的语调,不经意间,威势尽显。
谭钰弯曲的膝盖又直了回去,看着男人挤出一抹笑:“皇上尚在人间,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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