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新任县令,当真就是得宠快,失宠更快的信阳侯?
而此刻高坐龙椅上的皇帝,又是何人?
难不成,她面前这位,其实另有身份?
周窈最终没能忍住,颇为感慨地叹了一声:“伺候人的活,又哪里是那么好做的。”
别家祖祖辈辈几代人的荫庇,这人就只是献了匹马,拍几句马屁,匆匆上位,又匆匆跌落,一如儿戏般。
周谡听后,只是看了媳妇一眼,没说什么。
连着数日,周谡见小娘子欲言又止,没事就往自己身上瞟,注意力总算从绣活挪了几分到他身上,倒是有种风水轮流转的快意。
周谡夹了块豆腐到媳妇碗里:“光吃肉也不行,别的也要吃些。”
周窈看着碗里的豆腐,无语。
肉,她也吃得并不多。
见她没动筷,周谡又夹了青菜:“搭着一起吃,更有味。”
周二妹饭桌上瞧着,低头看看碗里的肉,也不那么香了。
“阿卓,我也想吃豆腐。”周二瓮声瓮气对弟弟道。
“你又不是没手,自己夹。”周卓吃肉吃得欢,没空搭理时而不正常的二姐。
周二妹二话不说,夹了几块蒜头到弟弟碗里:“吃吧吃吧,你这样的,到三十也别想找到媳妇。”
周卓乐了:“那不正好,找个媳妇,像大姐这般管东管西,我多苦---”
苦字还没完全落下去,周卓就被一筷子堵了一嘴的苦瓜,姐夫坐在对面对他笑得温柔。
“阿卓就是太年轻,要多吃吃苦,才记得住。”
周父表示赞同:“也不必非要等到年满十五,你看有没有相熟的打听打听,尽早送到军营里去吧。”
自打那回被衙差闯进家门,周父想明白了,学父辈们避世是没用的,临到紧要关头,家里没个有台面的人撑着,后果不堪设想。
儿子既然自己有这个抱负,根骨也不差,还不如趁早送出去磨练。
“爹,你真是我亲爹。”周卓圆目大眼,满脸地兴奋,嘴里令他作呕的苦瓜也没那么难以下咽了。
然而,秀水镇这边没有兵屯,往北到清河县,再走个几里地,东郊那边有个营地。规模不大,由千夫长管辖,是幽州辖内三个兵屯里离秀水镇最近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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