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窈问为什么,周谡用奇怪地眼神看她:“还能为何,男女有别。”
小姨子这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该避嫌的地方,还是得避。
“那你口述,或者画个图,她照着练,若她不懂,你告诉我,我转达。”周窈话已经说出去了,哪好收回。
媳妇说到这份上,周谡还能如何,一下子又给自己找了不少事。
不过,可能是如了小妇的意,周谡发现周窈最近对他有好了不少,端茶倒水,嘘寒问暖,夜里还给他擦澡,不止擦了上面,还有......
就是擦的时候有点凶,他一闹她,她眉眼一横,娇斥道:“站直了。”
他立马就直了,对着媳妇翘首致敬。
然而事后回味,只觉这话异常耳熟,再一细想,可不就是那日他凶桂喜时说的,顿时心情亦是复杂难言。
他一直将小妇近日的情绪多变,归咎到怀孕引起的,其实也是出于私心,有粉饰太平的意思在里面,只想维持目前的风平浪静,不愿再去深究,也不想横生枝节。
但能让他瞧上的女子,又哪里是寻常乡野妇孺能比的,稍微露出马脚,人就能顺藤摸瓜,自己悄悄地查。
然而小妇到底查到了多少,或者说揣测到了哪种程度,周谡不得而知,此刻再去试探,只会让小妇更加敏感。
思索再三,周谡私下叫来周窕,一脸认真地嘱咐:“那日我对桂老爷态度不够友善,你莫与你姐姐讲,不然又要念我数遍了。”
周窕亦是一脸认真:“可姐姐已经问过我了啊,姐夫你又不早说。”
“问过了,”周谡笑笑,“那就算了,当我没提,方才的话,你就不要跟你姐姐再说了。”
“晓得的,我嘴巴很紧的。”周窕信誓旦旦。
周谡表面对她寄予厚望,其实没多大指望。这两个弟妹在他们大姐面前,俨然不够看,能撑住三个回合不被套话,就已经是有长进了。
而周窈这边,亦是心事重重。她和周谡之间看似感情渐笃,渐入佳境,可私底下仍有不少疑虑横亘着,甚至有个让她想想都觉得心惊动魄的大秘密。若非要形容那个天大的秘密,便像是她和他之间隔了一层薄薄窗纸,其实一捅就破,然而何时去捅,又由谁来捅,却是悬而未决。
每回当她以为窗纸要破了,男人就要现原形,可中途总要出点岔子,最终未能如她的愿。
尤其桂老爷那边,说是出外办事,可他们已经从乡下回来好几日,桂宅大门仍是紧锁不开,也不知何时才回。
周窈手头还捏着人家的几张银票,只听周谡一面之词,她仍是不放心,要亲自见到桂喜,确认了才成。
何况,这银票,是不是桂喜给周谡的,尚属未知。
桂喜走得突然,不说周窈,跟他来往较多的吴婶更是纳闷。
“前几日还说好了,一起去看块肥田,用来种酿酒的稻米,这怎么说走就走了,一声招呼也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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