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不武断,总归与我们无关。”周谡何等敏锐,哪里听不出小妇弦外之音,只当不懂,极力撇开。
可周窈既然提了,就不能让男人撇掉。
“谁说无关,认个干爹,就能轻松过上好日子,这样的好事,夫君难道一点都不心动。”
“管阉人叫爹,这算好事?”到了周谡这里,更不可能,认个奴才做爹,老祖宗的脸要被他丢尽。
见周谡抵触情绪明显,周窈越发瞧着他,张了张嘴,最终没再说什么。
片刻后,周窈再道:“那么,夫君能不能给我个承诺,往后去了哪里,去多久,何时回,能否给个准话。若路上出了意外,一时回不来,能不能托人捎个信,也请不要嫌麻烦。”
“理当如此,这回是为夫疏忽了,赶着一批货,没有及时告知娘子。”不知为何,周谡总觉得怀里的小妇不大一样了,但具体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
不过,周谡也没空细想,当务之急,是查一查这个新来的桂老爷,是不是自己以为的那个。
毕竟,在宫里,做到总管的桂姓公公,只有那么一个。
这一夜,二人相拥而眠,看似亲密无间,实则各怀心思。
一大早,周谡吃了两个肉包,连米粥也没喝就出门,往铺子里去了。
周窈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默默将放在他位子上,一口未动的粥拿过来,自己小口,慢慢地吃。
周父见女儿异常沉默,于是问她:“你跟阿谡提了那事?”
周窈嗯了声。
“没同意?”周父再问。
周窈仍只是嗯。
周父一副我早就知如此的表情,劝女儿道:“强扭的瓜不甜,阿谡是个心气高的,又有本事自己挣钱,不愿意也是情有可原,你不能因为这种事就跟他生分了。”
“谁和谁生分?”周窈反问,一下子将周父怔住了。
“生分的是谁,谁知道。”周窈又是一句,自问自答。
周父更无语,他可能真是老了,年轻夫妻的心思,猜不透了。
只可惜孩儿她娘,你到底在哪,女儿更亲娘,你若在,女儿也有个可以倾诉的人。
此时的幽州,亦是陷入了一片焦灼中。
怀海逃也似的赶回,将自己先遇到匪贼,后从虎口脱生,险象环生的遭遇细细一讲,面容哀戚:“没想到那匪贼言而无信,拿了千金,仍不肯放过我们,我与他们缠斗,掩护三公子离开,却不想猛虎下山,将三公子给叼了去,小的再去寻,却怎么也寻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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