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周窈才有了点反应,不太热衷道:“他怕不是心疼他那宝贝爱马。”
京里头那位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不也是,爱马成痴。
思及此,周窈的心情更难以形容了。
她扭头,看着周父, 期期艾艾道:“爹,你说有没有可能,皇帝不在京里头?”
闻言,周父也扭头看女儿,好笑道:“傻女儿,皇帝离宫可是一等一的大事,哪能说不在就不在。”
人不在那里,一日不落上朝的又是哪个。
周窈听后,沉默下来,片刻过后,又问:“那爹,你说这世上还有没有人,能够自称朕?不是宫里那位,是别的人。”
话一说出来,周父连忙猛敲着拐杖,不准女儿再出声,一双眼更是频频望着院门口,看是不是关上了。
“你这又说的什么浑话?才刚怀上,脑子就不清醒了。”周父不由想到走丢的妻,一个笨儿子已经让他焦头烂额,若最机灵的大女儿脑子也坏了,随了她娘,可怎么办。
“等阿谡回了,我找他说说,不能再惯着你,惯得无法无天,什么话都敢说。”
周父是真担心,追着叮嘱:“你最近少出门,不,就不要出门了,有什么想买的,叫弟弟妹妹去,省得遇到不三不四的人,被带坏了。”
“爹,我又不是阿卓。”周窈哭笑不得。
“他再不着调,也不会说这些被外人听到会要命的话。”往大了说,那就是想谋逆。
周父疾言厉色,少见地对大女儿板起了面孔。周窈只能作罢,再想想,兴许自己真是魔怔了。
换做别人,周窈第一反应大抵就是这人有病,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可周谡不同,他有能力,有见识,心智远超她认识的所有人,好像这世上就没有他办不成的事儿。久而久之,周窈真以为他无所不能,就连皇帝,也未必如他这般。
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周窈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了。难不成,她潜意识真有那种大逆不道的念头。
可这世上,又有多少人不是面上敬畏,内心各有想法。
毕竟明君得人心,可若是昏君,那就另当别论了。
对的,周谡虽然嘴巴损了点,又不正经,私底下总爱招她,但为人是有底线,有风骨的,一点都不昏。
似是找到了说服自己心安的理由,周窈心情也好了许多,冲周父笑了笑:“是女儿一时糊涂,爹放心,女儿不会乱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