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窈头一回见到老虎生崽,还只生了这么一个独苗苗,亦是相当惊奇。
瞅着虎妈咬断脐带,舔掉小崽崽身上的血污,母性本能使然,根本不需要人帮。当然周窈想帮也不大懂,只能用棉布给虎妈清理身子,让它稍微舒服点。
小崽崽当真是虎头虎脑,胖胖的一团白球,张着嫩嫩小嘴嗷嗷直叫。这叫声不比大虎那般惊心动魄,震撼山林,而是又细又促,奶奶的音调,萌化人心。
周窈实在稀罕得不得了,急于找人分享:“夫君,你快过来瞧瞧,这虎娃娃有趣急了。”
周谡听到了,也只是不咸不淡恩了声,回头看一眼。
还算有趣,可就是吵了点,若是他的娃娃,不晓得要有趣多少倍。
这么一想,周谡又觉得自己傻透了,哪有拿人跟畜生比的。
母虎已经平安生崽,恩报完了,也该走了。
周窈舍不得,瞧着小虎崽可爱的模样,犹豫不决:“不若我们等天亮再走,母虎刚生,身体正虚弱,若是别的兽来了,有危险怎么办?”
也就眼前这女子了,叫周谡奈何不得,只能道:“那我先下去一趟,你就在这里,不可乱跑。”
重复的话,周窈已经听过一遍,注意力都在小虎崽上,不甚在意道:“晓得了,夫君快去快回。”
男人脚程快,稍微休整过后,又有了劲,重回山脚,却是立在两具尸身旁,没有动手的打算。
过不了一刻钟,又从另一边林子里过来两个彪形大汉。二人一个扛着铁锹,一个拖着麻布袋,瞧见周谡青松劲柏般笔笔挺挺立在那里,立马加快脚步,急奔过来。
常顺急吼吼道:“二当家的,小嫂子如何了,吓坏了吧!可恨我们得到消息晚,不然定将这俩王八羔子剥了皮不可。”
周谡面无表情,瞥了地上凉透的尸身,极尽冷酷:“现下剥也不迟。”
常顺一口水又咽了回去,呵呵尬笑:“这这都没气了,凉透了,不好下手呢,得趁热才成。”
常安瞪了一眼一贯不长脑的兄长,走到两具尸身旁来回打转,不一会儿,对周谡恭敬道:“二当家的,依属下之见,这二人,只能埋一个。”
闻言,周谡面色有所和缓,看着常安示意他说下去。
周谡鼓励的眼神给了常安信心,指着矮个的尸身侃侃道:“这人被钝器所伤,明显人为,需埋到深山里。而另一具是野兽咬死的,且可留在这里不管,留个线索待人去寻,却又寻不着,只当是山里猛兽所为,一个咬死,一个拖走了,拆吃入腹,尸骨无存。”
如此详尽的解释,常顺亦是一听就懂,大手一拍,朝弟弟竖起了拇指:“不愧是跟着二当家做事的,这脑瓜子,愈发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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