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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梦读完消息,把手机放在办公桌上,突然觉出一种异样的观感。就好像水汽从四面八方赶来,聚集在云里,酝酿着一场声势浩大的雨。
当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她有意避开那个敏感的名字,询问起廖维鸣:“你之前不是不想去……他们的聚餐吗?”
廖维鸣只是笑笑,简单的回应:“突然想去了。”
没有解释为什么,表现得也很平静。就连温梦的提问都显得有些小题大做了——和老同学聚餐,有什么不行?
可明明大家心里都清楚,事实不是这样的。
温梦没说话,把脸埋进饭碗里。
短暂的停顿后,倒是廖维鸣抬起眼睛:“怎么了,你不愿意去吗?”
同样的提问像游走球一样,被直截了当的打了回来。
温梦有点被噎住,摇了摇头,最后只能问道:“我们去哪里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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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维鸣明显是对这次聚餐很上心,特意选了个好地方。
京城新贵们是有些约定俗成的潜规则的。如果是接待贵客,一般不大会去连锁酒店,甚至不选择米其林。而是要约在只有熟客才能预定的私房菜里,讲究的是上档次和私密。
往往这样的菜馆,大厨都是做宫廷菜出身,要不就是早年在蓝带学过法餐,手艺是极好的。
廖维鸣订的这家就是。
饭店开在安缦酒店的后身,早年间是个贵人府,闹中取静的三进院落。如今重新修缮之后,门脸看着虽然朴素,进门却别有洞天,端的是雕梁画栋,曲水流觞,别有一番闲情雅致。
院中花园里甚至还养了一只孔雀。见着客人来,它骄傲的开起屏,炫耀自己流光溢彩的尾翼。
乔婕拿起手机,边走边拍照,嘴里啧啧称奇:“要不是跟着维鸣,还真不知道北京有这样的地方,真是长见识了。”
旁人兴高采烈,落在温梦耳朵里,又是别的滋味。聚满水汽的云彩很沉,压在头顶上,让她裸露在衣服外的皮肤都跟着紧张起来。
温梦不由得深呼吸了几次,努力压抑突如其来的情绪。
“在想什么呢?”身旁突然有人问。是走在右手边的廖维鸣侧过脸,探究她的神情。
温梦醒过神,矢口否认:“没什么。”
“看你好像在深呼吸。”
温梦没想到他会观察的这么仔细,微微一怔。之后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坦荡一样,抻了抻略显紧致的裙线:“不应该穿这条裙子的,去年买的时候正好,今年再穿,就觉得有点紧。”
廖维鸣笑了,眉眼柔和下来:“人都是会变的。”
“是啊。”温梦轻声附和。
“那要不要回去换一条?万一一会儿吃不下菜,我们岂不是亏了么。”
廖维鸣话音刚落,乔婕马上跟上一句:“就是,你看我穿的就是运动裤。这样多松快,才能敞开肚皮能吃回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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