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隐隐有欲念团聚,说不清、道不明,最后全都沉在廖维鸣的眼睛里。让他心中突然燃起渴望,几乎要烧穿身体。
他扯开衬衫领子,俯下身,想要去吻一吻温梦,哪怕只是吻一吻她背上那对马上就要飞走的翅膀也好。
但温梦困极了。
她好像察觉到了对方的想法,半张脸陷进松软的枕头里,手都懒得抬,只管嘟囔着拒绝:“维鸣……别闹。今天不行,我累了。”
廖维鸣一下子顿住。再然后,他觉得自己听懂了。
今天不行。
因为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她见到了特殊的人。
廖维鸣身体里的火瞬间就熄灭了。一盆冷水劈头盖脸浇下来,“哗啦”淋得人透心凉,也不过如此。
他自嘲的笑了笑,直起身子从床边站了起来,推门离开了卧室。
明明不渴,嗓子里却又是干的,迫切的需要饮水。
净水壶就放在餐桌上,廖维鸣还没有来得及拿起来,注意力就被桌面上一个明黄色的纸盒吸引了。
盒子半敞开,露出里面的一方鲜奶油蛋糕,最上面顶着颗红彤彤的草莓。塑料叉子一戳,草莓和奶油一起颤巍巍的抖动,柔软又生动。
温梦不吃草莓,所以这块蛋糕一定是专门买给他的,挑的还是廖维鸣最喜欢的牌子。
这就是温梦。
她有她的残忍,也有她的温存。
这就是他的爱人。
廖维鸣在孤独的餐厅里坐下。嫉妒和爱恋一起翻滚,拧成一条蛇,狠狠咬上来,疼得人心脏收紧。
他想了很久,最后举起叉子,把蛋糕分成小块送进嘴里,一点一点缓慢的咀嚼起来。
——他绝对不能失去这样的温存。
***
隔天闹钟第一次响起的时候,温梦没有听到。等第二次再响时,她一睁眼,竟然已经七点四十五分了。
温梦急忙从床上爬起来,简直不敢相信昨晚会睡得这么踏实。如同被人灌了蒙汗药,整夜黑沉沉,一个梦也没有做。
大概这就是月亮的错吧。
美的让人沉醉,醒不过来了。
和温梦的慌乱比起来,廖维鸣那边要整齐的多。他的被子被叠成了整整齐齐的四方块,压根没有展开过的痕迹,像是整夜都没有人在里面躺过。
难道昨晚廖维鸣没有回来吗?
温梦恍惚记得不是的,他们明明说过几句话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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