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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师宴的地点定在东来顺,大热天跑去吃铜火锅,这样的提议也就曲哲能想得出来。
“班长,你这饭店选的也不行啊。”大家假模假样的抱怨着。
“你们懂什么,这是咱们班主任挑的地方。”
大家立刻闭嘴了,生怕被马老师听见,又要像上政治课那样,一套接着一套讲起世界观和方法论。
不过那天晚上的老马倒是格外随和,一点架子都没有。他甚至还摸了摸自己的光明顶,开起玩笑来:“终于把你们给送走了,明天我就植发去。这工资挣的都不是钱,是精神损失费!”
“马老师,不要!您现在这样最帅了!”
“谁要说您秃,我第一个揍他。”
“你刚刚就说了。”
“我没说!”
东一句、西一句,笑着闹着,热烈又混乱。
气氛在马老师为了接孩子提前离开之后,到达了顶点。老师不在,乔婕提议要喝啤酒。用她的话说:“都是成年人了,多少得整两盅。”
这个建议马上得到了响应——卡在十八九岁的分界线上,每个人身上带着些跃跃欲试的冲动。
而酒精是个神奇的东西。
一杯两杯下去,催化出很多没有用的情绪。话题从“食堂大叔什么时候能做出橙汁藕片”开始,一路不受控制的跑偏,逐渐变得走心起来。
曲哲放下杯子,喃喃的说:“下次再见面,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再亲密无间的伙伴,也会被时间冲散,走上不同的路。
“还下次呢,今天人都没来齐。”乔婕开始盘点起包厢里的人头。数来数去,最后说出这么一句感慨:“要是李彦诺也在就好了。”
温梦手边摆着啤酒杯,一直没碰过。当这个熟悉的名字冒出来时,她突然觉得渴了,端起来试探性的喝了一口。
麦芽味道艰涩,在舌尖爆开,让人皱起眉头。为什么大人们都喜欢酒呢,还说一杯解千愁,明明越喝越苦。
“咱们是解放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是不是还在上课?”有人好奇。
原本这是一个没人回答的问题,但曾可欣开口了:“他在申请藤校,之前特别忙,差不多是随时要猝死的节奏。”
饭桌上炸开了锅:“哇,你和李彦诺还偷偷联系着呢?”
“不是……”
没人想听曾可欣辩白,群众们的八卦之魂已经熊熊燃烧了:“说,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不知道是空调开的太小,还是光喝啤酒也能让人心里着火。包厢的温度骤升,温梦握着半满的玻璃杯,手心有点出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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