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脑中飞快转着几个人的名字。
王兰香 ?孙来金?还是刘青禾以及王粟那几个王八羔子?
小漂亮在她眼皮子底下又添伤口,金玲自然是心疼不已。
而且要不是她叫他出来,也不会有这事。
金玲看着面无血色的肖云岭, 想起肖政看孙子时那柔和的目光,眸色沉入黑夜里。
但这会儿最担心的是肖云岭会崩溃。
没想到肖云岭没有撒泼打滚, 也没有寻死觅活,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含着糖的嘴闭得紧紧的。
又过了许久, 他抓住金玲的手臂,艰难地爬了起来。
“回家吧! ”
发现掌心的血脏了金玲的衣服,又忙放开手, 拿住了来时撑着的木棍。
如果他现在撒泼打滚,像以往一样扔东西,金玲都不会像现在这么不自在。
她不是什么温润善良的女人,撒娇在她这里基本没什么卵用。
然而当她看到男孩的这个小动作之后,却突然有些动容了 。
她执拗地把肖云岭的重量接过来,默不作声地扶着往外走。
两人的脚一起踏过了那些锋利的茅草,发出沙沙的声音。
这时,肖云岭环过她肩头的手凑过来,塞进了一颗糖进她的嘴里。
“金玲,你刚刚给我的糖和我兜里的这个是一样的味道的。好吃吗?好吃就笑一笑。”
金玲一看,他糖纸只剥了一半,那颗糖很干净,没沾到他的手指。
只是耳垂被碰到,有点热热的。
金玲抿了抿那糖,凑在肖云岭耳边。
“好吃。哥哥,不久后就有人带你回京市的家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肖云岭不置可否地看了她一眼。
回京市?呵!
当天晚上,安顿完了肖云岭,金玲又是在刘竹家吃的饭。
刘爱文这段时间她走哪跟哪,自然也是在刘竹家吃。
王红在锄田的时候挖到一条黄鳝,嫌弃儿子又在人家家里蹭饭,赶忙把那条黄鳝送了过来。
但她自己却没留下吃饭,仍是回山里去了,走前还一直叮嘱刘爱文要点脸,别只管着自己吃,不给别人留。
于是这顿饭就异常丰盛了起来。
柳树姑被洗得干干净净,撕成一条一条的放在油锅里。
锅里的油是用早上新买的猪肥肉熬的,黄澄澄的很是清亮,上面漂浮着一些细小的猪油渣子。
用这样的用一点点热油炸了之后,整个厨房都开始变得喷香起来 。
再加上点细盐一起炒,不需要炒很久,几秒钟便可以,那菇子就更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