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必要把借刀杀人说得那般好听。”柳舒言借着把蜡丸握在手心的机会收入系统空间,让球球帮忙检查,结果还真是同心蛊,登时心情有些复杂。她要杀薛安,薛安却主动把命送到她手上。
“现在你总归能放心了吧?同心蛊在你手里,不会用的话可以让那盏灯教你,他巴不得我死。”薛安取出药瓶,用白齿咬下了瓶塞,全倒进嘴里,“重闻的功力,我想要全部吸纳并不容易,稍不注意就会爆体而亡。而天残殿外一直有人在盯着,若魔尊陨落的消息传出,立刻就会有人攻上来。以我们如今伤重的状态,根本不可能出去。”
“唯一的办法就是我现在炼化重闻的功力,然后送你出魔界。”薛安抬眼迎上她的视线,琉璃色的眸子仿佛有一簇火焰在燃烧,“柳舒言,你给我护法。”
“等你炼化了,至少也是大乘,从我手上抢走这颗蜡丸不是很简单的事吗?”柳舒言别开头。能不死,谁不想活着呢?但她一时也辨不清放任薛安成为魔尊是否妥当
“总不会让你一点反应的机会都没有。”说罢了,也不理会她有否答应,薛安捏碎了重闻的元婴,盘膝闭目开始打坐。竟是连结界都未设,全然不惧她动手。
柳舒言纳闷地坐下,犹豫了片刻,终是放下了剑,开始包扎伤口。若是方才一鼓作气,她绝对是不敢不顾也要杀了他,但掰扯了一阵,终是生的念头占了上风。如果薛安生在她上一世的地方,定是个传|销头子,觉察到你的一丝软弱就会揪紧忽悠。
柳舒言身上好几处洞穿伤,现在注意力一回来,都要痛死了。她刚打算把裙摆撩起,余光瞥见伫立的油灯,停下了动作,那里头可是有只老魔盯着。
“油灯”也不装了,摇曳着细声道:“小姑娘,你千万不要相信薛安那家伙,他心肠都是黑的。待完全炼化重闻的修为,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趁现在,赶紧把那颗蜡丸捏碎,再一刀砍掉他的头!”
“出去魔界的路,我熟!我可保你安然无恙地出去!”
“我还可以教你易容,没人会认得你”
柳舒言被他聒噪烦了,直接一句:“那天飞龙寺最后捅你的那剑是我干的。”
搞半天,最该谢谢的那人原来是她。
百相魔人:“”
她跟薛安的关系非这盏破灯能够挑拨,却是她自己也理不清。何曾想到薛安竟然安心让她护法?他这种情况,只稍她动点手脚,足够他万劫不复。最可怕的是,她不相信他,却还是与他合作了一次又一次
想不通干脆不再想,柳舒言垂眸拾起断开的天蓝色发带缠在手腕上,把油灯扣上,也静坐开始疗伤。
另一处的高殿内,玉骨折扇来的凛冽,却连妖尊天禄的护身灵气壁都未能击碎就被弹开。
“敢对我动手?”俊美的青年嘴角的讥笑更浓了,玉指掐住了少年的喉管把他托举离地,“会咬人的狗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