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柳舒言笑了出来,轻轻摇头,“我知道你没有坏心思。”否则方见面时,白诗华完全可以指挥雪人上来收拾他们,根本不用点出她血脉的问题。直到她是族人后,雪人才对他们这行人亲近起来的。
“你现在能吃东西吗?要不要吃糖葫芦,还有糕点?”柳舒言走到一旁的冰桌上,把玄狐的零嘴分了些出来,“说来,我还曾经到你坟前送过糖。虽然最后是我一个人吃完了。”
“真不愧是你。”白诗华哼了一声,别扭地走过去,侧身坐下。虽然脸上很是不屑,但她还是拿起了一根糖葫芦,犹豫了下一口咬了。
“好酸。”她一个哆嗦,赶紧把这根红彤彤的东西挪开,看着柳舒言自在地把一个山楂咬下,疑惑道,“以前的有这么酸吗?还是你故意给我一根酸的?”
“那我跟你换?反正我就咬了最上面的那一个。”柳舒言提议道。
“不要。谁要吃你吃剩的?”白诗华一口把剩下的咬了,结果脸都酸皱了。
她现在这个模样,哪还有半点方出场时冷艳高贵的圣女形象?太让人幻灭了。
柳舒言又笑了出来。白诗华瞪了她一眼,她笑得更开心了。
“你爹娘也不知道能否有机会醒来,所以我本没想告诉你。”白诗华撇开头,“我看你现在过得还不错,没必要把自己困在过去,往前走才是重要的。”
“我过得还好。”柳舒言把这些年的经历挑了几件重要的说与她听,见她微蹙的眉头渐渐放缓,她看着她,侧头笑道,“阿花对于我来说,不是过去,我很高兴。”
白诗华侧头对上了她的视线,久久无话。
“如果”她咬了咬唇,终还是不想隐瞒,“你爹娘无法醒来是因为我呢?”
柳舒言心跳快了一拍。其实她猜白诗华是阿花时,已经有所预料了。只因她的阿娘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仍下意识想用身体为怀里的孩子抵挡刀剑,她不认为若有机会复生,她的阿娘只会带走她的爹爹。
白诗华想起那一日,天要黑了,但她和其他孩子寻了许久都没找到柳舒言。而她们两家人离得不远,于是就由她去柳家看看柳舒言回家了没。
岂料她刚敲开了柳家的门,见到了白夫人,还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那些噩梦般的黑影就降临了,狞笑着开始屠戮。
她是被糙养长大的,从小受过的伤不计其数,但还是第一次这么痛。血从喉头涌出时,她才迟钝地意识到——自己好像要死了
以至于白夫人温柔地把她抱在怀里,问她想不想活下去时,她第一反应:当然是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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