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阿姐?你怎么不说话了?难道你也看他们看入迷了?”文士衫的姑娘绕到青衣女子身前,伸手想在她眼前晃着引回她的注意。
“别闹。”青衣女子抓住她的手,待再抬头去寻时,已发现那对人儿消失在了人群里。
“我只是觉得,那位姑娘我好像见过。”那年杏花初雨,有个人扛着剑在万里书院门前的一拦,为她们坚定了一条康庄之路。
——不要怕,不要留有遗憾。
与输赢无关,你们早已是赢家了。
——我会在台下为你们加油的。
青衣女子提着裙子,已顾不得仪态,调头往书院跑去。
“诶,阿姐等等我啊”
文士衫的姑娘匆匆追去,气都喘不匀了,好容易才跟到了万里书院附近,却见她在家中被敬为女子之首的阿姐捂着唇,哭泣得不成声:“柳姑娘?”
柳舒言诧异地回头:“是庄姑娘啊,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你还记得我啊。”被一眼道出了名字,青衣女子愣了下,破涕为笑,忙拿出帕子把泪擦干。
当年那一场踢馆过后,她没留在文沧城求学,而是暂归家中,没想到被父母安排了嫁人。三年后婚姻破裂,她带着和离书自立女户,心中一直存了信念。近来征求了母亲同意,她才带着小妹重归文沧城求学。
只是当年的好友早已各奔东西。
领头的袁青筠领了教职,与须成文一同带着人去其他儒城帮学;祝梦旋和几个姐妹也选择行万里路,拓展见闻;其余的姑娘也在各个书院中认真研学,在集会中凭才学大放异彩。那年轰轰烈烈的“踢馆金花”,只剩她一人原地踏步,心中彷徨无措。
“庄晏静庄姑娘啊,我当然认得。”柳舒言脸上露出了笑,“不过六年时间,我又没有健忘症。何况姑娘当年风采绝然,让人寤寐思服。”
“柳姑娘玩笑了。”庄晏静叫她这一句害得感动又羞涩。人却宛若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安了下来。见到她岁月不改,她自己那差点被生活打败的热枕重新鲜艳了起来,一时间心情激荡难平。
“可能有点冒昧,但我能抱一下你吗?”庄晏静捏着袖子,深吸了一口气鼓起了勇气。
“当然可以。”柳舒言正想主动走过去,只是走到了一半就走不动了,她默默地回头盯着那只拉住她的手。
“这位是?”庄晏静也看到了,有些抱歉地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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