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舒言看向一旁听得津津有味的狗蛋,偷偷施了个术,帮他过滤一下。
而男人此时已经一把捉住了娘子的拳头:“你胡说什么?也不怕教坏孩子。”他支吾了了几声,黝黑的脸竟然红了起来:“这些天晚上招零工,工钱给得高,我想着你手上光秃秃的,怎么都该给你打个镯子,我就去多兼了几份工”
真相大白,两口子抱着儿子和好如初,那这只狐狸
柳舒言和汲星洲翻出了小院,寻了个无人的空地,设好隔离阵法,然后拉开布袋——
一只玄色的狐狸飞扑而出,刚想朝他们挥爪,就被柳舒言放出的灵威一激,扑通倒地。
倒地后,它翻了个面,朝他们露出雪白的肚皮,摇了摇尾巴。
这是狐狸吗?这是狗吧。
见没人理它,小狐狸“嗷呜”了一声,狂甩尾巴。
汲星洲看不过去了,卡着它的胳膊窝子,把玄狐举了起来。心底骤然闪过一丝怪异,仿佛他方才的举动并不是出于本意,但汲星洲很快就来不及多想,他突然开口:“你不是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吗?你养了它吧。”
柳舒言猛地转头看向他,听他继续说道:“这只玄狐方开了灵识,离成妖还差得远,不过比一般的动物聪明些,听得懂人话。养它省事又能解闷。”
解闷?柳舒言更觉得诡异了,这话若是换了其他人说,她可能会信,但汲星洲的话他可是当年当着她的面亲手把她养的兔子砍头了的人。
“我以为你不喜欢小动物”千言万语,她只低头叹着说了这句话。
兔子的死,是他们当年关系决裂的导火线。或许在师父,在那长老眼里都无法理解,她从小和汲星洲吵吵闹闹,都能烤鸡烤到烧山的地步,怎么会因为一只兔子而分道扬镳。
甚至连汲星洲都觉得他们会像以往的无数次那样,很快就和好。没想到的是,她真的彻底不理他了。那时候他年纪小,脾性也傲,哄不了就不哄,以为他真把她当块宝吗
但听了蔺华成的话后,汲星洲才知道她那时经历过什么。别看她表面上阳光开朗,实际上每夜都噩梦连连,直到他送了她那把自己第一次炼器的成品匕首时,她才有了几日好梦。
所以蔺华成才准许他们一起玩耍,而他那一刀断下的兔子头,却让她又陷入了噩梦,想到端午夜赶回家门看到的惨状——或许在她于坑底做着吃粽子的美梦时,她的家人就是这样被魔修断了头。
而更深层的原因是因为柳舒言被汲星洲那时的表情吓到了,兔子的血飞溅到他脸上,不过十岁出头的小少年眼都不眨,冷漠无情,甚至嘴角还带有几分讥诮。
那一瞬,她突然意识到——他和灭了她家门的魔修是同一种人,没有同理心,嗜杀,冷漠他成了她那段时间里,新的噩梦,连看他一眼都无法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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