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闯进来?”少年冷哼了一声,根本不怕火上浇油。
“你有病吧!”柳舒言已经打算松手让他喝自己的洗澡水。
“对,我有病,我旧疾发作,浑身无力,洗个澡就能把自己淹死。”一口气说完这些,少年撇开头,不再做声。
柳舒言滞住了,就像被一盆冷水兜头泼下,人未完全冷静,还有点不知所措。
不管怎样,这桶水都太冷了。她侧开视线,用长巾把他围好抱出了浴桶,掩耳盗铃:“我什么都没看到。”
“呵。”
柳舒言的耳垂红了起来:“你别太过分了,我受重伤时也没见你哄过我,还把我丢到陋室里自生自灭。”
“你以为昏迷时,身上的伤是谁帮你包扎的?”少年轻嗤道。
“药王谷不是有女”柳舒言的桃花眼渐渐睁圆,脸颊上也落了粉。
把人放到榻上,掐了个诀把湿气吹干,抬被拢上,她才敢回过头,却发现少年的视线落在她的衣襟上。
先前因为扶他沾湿了,紫色的道袍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了饱满的弧度。少女的脸颊立时如打翻的胭脂,薄红骤满:“你在看什么?”
她掀起薄被把他整个罩住,赶紧捏决把湿衣服吹干。
但少年笑得发颤的声音根本掩盖不住:“怕什么啊,又不是没看过?”
“”
识海里电闪雷鸣,系统被吓了一跳,连忙蹦迪想引起她的注意:“宿主你还好吧?”
岂可忍?
柳舒言跳上榻,扯下被子抵在他喉口:“你看过?你看过什么?说来我听听?”
“”这次轮到少年失语了,玉瓷般白皙的肌肤也攀上了一抹胭脂色,长睫如蝶翼般一颤一颤。
在遇到他之前,柳舒言从不相信有人的睫毛可以这般长而卷翘。明明方才说出那样挑衅又恶劣的话,但配上这幅倔强、脆弱的病美男姿态,让人不忍心太过苛责。
“汲星洲,”柳舒言叹了口气,“你现在还很难受吗?”
少年惊愕地眨了眨眼,似乎不明白她为何没被自己气走。半晌后,他侧过头用鼻音轻轻“嗯”了一声。
两人剑拔弩张的氛围刹那消散。
“你的旧疾是什么时候得的?”柳舒言的视线落在他眼尾的痣上。从前没注意道,现在发现了以后,每次都忍不住多看几眼,甚至想上手碰一碰。
“从小。”少年垂眸,睫毛叠在痣上,让她的心更痒了。
“在我遇见你之前?”
“嗯。”
她竟然到现在才知道。柳舒言心里有点不好受。但汲星洲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肯定不愿意收获他人的同情。
柳舒言深吸了一口气,把情绪压下去:“我可以做什么帮到你的吗?”
“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