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经义和胡燕儿自是百般不舍,但他们如今有了修为,倒是能日后前亲自往剑宗拜访。
“夫人,我打算把你这些年的感悟,加上言言的画一同整理成册,拿到书院刊印。你觉得如何?”
学识得到了认可,胡燕儿又惊又喜:“如夫君所言。”
白色的团子蹦了出来绕着他们转圈,如今它的形态也渐渐凝实了,指不定以后有机会化形。
“夫人可打算什么时候带上我一同遨游书海?”
“今夕何夕。”
两人相视一笑。
而另一头,柳舒言出了文沧城后,并未直接回宗,而是先绕了一段路。
“宿主,你要去哪里啊?”系统问道。
“去见一个故人。”柳舒言低头算了下路程,走走停停,还去逛了一处集市。
两天后,她来到一个坟地。
这是山坟,不只有一座,每个土坡都有落碑。
按这里的习俗,未成年就夭折的孩子,不管是因为病痛还是意外都不能单独立碑的,只能和长辈葬在一起。
但可能是因为父母疼爱,所以在大石碑旁还悄悄立了个小木牌,上头写着“爱女周氏阿花之墓”。
柳舒言走了一圈,就找到了。
新落了雨,正是好时节,坟头上长出了几尺高的嫩草。
柳舒言把剑插在地上,蹲在地上认认真真地拔草,把坟头都清理了一遍。
完了后,她盘膝坐下,拿出一壶酒仰头喝了一口,忽而觉得有些不合适,自嘲道:“抱歉啊,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长成了一个会喝酒的人了。不过离酒鬼应该还有一步之遥。”
她把酒壶收回储物袋里,拿出了集市上买来的糖果摆出,最亮眼的是一串红彤彤的的糖葫芦。
“记得小时候,我们总爱偷偷存钱去买这东西。不过糖葫芦啊,总是没吃到的时候,一直想着,觉得它好甜好好吃。等真的买到了,”她一口咬下去,“就外皮一层糖,还薄的要命。里面的山楂好酸,一点都不想吃。但我们每次被酸到了,下次却还想要买。”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柳舒言把缺了一口的糖葫芦举高,金色的阳光透着缺口照下,甚是好看。“可能因为它长得太美好了,正好符合我们对童年的全部印象和寄托。”
“好吃的糖果有很多,却永远无法忘记酸酸甜甜的糖葫芦。也无法忘记跟你们在一起的快乐和无忧无虑。”柳舒言又咬了一口,还是觉得酸。
她拍拍道袍,站起来,垂眸看着木牌,一个字一个字地审视,忽而轻笑:“你可能早已经去投胎了吧。一直放不下的是我才对。”
“对不起,我是个胆小鬼,直到现在才有勇气才看望你。”
“这可能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来见你了。”
“阿花,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