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到了后半夜,这东西当先耐不住。只见它聚成了拳头大小的白团,从床帐中飘出,隐隐约约似乎还要从窗缝处挤出。
柳舒言立刻抓紧机会跃下屋顶,待它完全透出后,取出了灵瓶要把它吸走。
奈何这家伙也机警得过分,见情况不对,来了一招壁虎断尾,舍了一半的躯体,另一半扑回窗内!
柳舒言知它遇袭必想挟持柏老夫人,早在出手时往床帐处同时扔出了护身的灵器。而缩水的白团想回跑时,毫无意外地就撞在了灵器被激发起的护盾之上。
它就像一只被堵住了路回不了家的小老鼠,换着方向不停地试探,却始终碰壁。
柳舒言破窗而入,执剑朝它刺来。
怎料这货一个激灵,竟然扭身扎进了妆台的书册里!
刹那躺平的书册书页一翻,像鸟儿一般煽动着翅膀想逃跑。
“书妖?”柳舒言取出了黄布,没多想,先扑上前把妖书给裹了。
布内的书巨力扑腾,但柳舒言扭紧了封口拒不松手。那白团见势不妙,离开了书册想逃跑,却撞上了布上的阵符逃不出去。
柳舒言一把扎进布袋,打上了死结,本以为事情就此落幕,没想到布内发出了刺耳的哭声。
“嘤嘤嘤嘤——”
再把它丢出窗口都已经来不及了,柏老夫人被惊醒了过来,隔壁的柏老也被惊动了,仆人房里也点起了灯。
“发生了何事?言言?”柏老夫人睁眼看到床前有人被唬了一跳,借着窗口透出的光认得了人才没失态,到底也被吓得不轻啊。
“闭嘴。”柳舒言捏住了布袋,威胁道。可那白团似乎是因为听到了柏老夫人的声音,哭得更嘹亮了,好似被恶霸胁迫了一般可怜无助。
柏经义披衣赶了过来,见夫人没事,他松了口气。怕吓到其他人,他把仆人挡回去,然后疾步过去扶起夫人。
待柏老夫妇更衣后,他们与柳舒言一同打量这还在顽强挣扎的布袋。
“竟然有妖物潜伏在我体内?”柏老夫人本是被这哭声引出了同情心,此时了解了前因后果,不由地生起了一阵后怕,想握住柳舒言的手,又怕她手中的东西,只能改为握住自家老头。
老夫老妻了,柏经义尴尬地咳了一声,转眼看向柳舒言手中:“言言啊,就是这东西要害我夫人?”
柳舒言点头:“它遇险不是想附身夫人,就是跑到书中。我估摸它应该是书妖。”
书也能成妖?柏经义想到自己失而复得的一堆藏书,顿时不淡定了。老夫人也想到了自己放到妆台,时而翻两页陶冶性情的书,脸色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