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云染开的地方,黑衣少年提着一个重物三步作两地赶了回来。
“你去做了什么布置?”柳舒言抱剑睨向他。
“捉个东西给你看。”说罢了,薛安转手把重物丢在地上,是个被困了四肢的人。然后他也不给反应的机会,挥刀切向那人的胸膛。
柳舒言的手已握住了剑柄,向前踏了一步,但终究没有出手。
薛安那一刀下去,没有常理之中的血液喷溅的画面,反倒是一股腐臭味扑面而来。外表再是完好,内里却早已腐烂生蛆。甚至受了这样的“致命伤”,他青紫的手脚还在用力挣扎,若不是舌头和声带已经腐烂,指不定还能大喊出声。
“这就是行尸。”见柳舒言没有动作,薛安挥刀把头颅砍落,行尸的躯干停止了动作,头部嘴唇却还在用力张合,露出乌黑泛紫的牙床,试图咬人。
薛安眼也不眨地把颅顶开了,用刀尖把一根九寸长针挑出,头颅才不再做妖。
“傀儡符是用针钉进了头颅内,只有这样做才能真正把行尸消灭。”薛安把刀置于火堆之中,然后切落了火石把行尸点燃,“而且僵化的尸体必须火烧,不能入土,否则会污染土地和水源,散播尸毒。”
“真恶心啊。薛安安你偷偷出去,就为了来这一场恶心我的?”柳舒言退后了好几步,捂住了鼻子,“你成功了,我最近都不会有心思享受美食了。”
薛安瞥了她一眼,认真地添柴,让火能烧得旺些:“柳舒言,我是让你知道,不要抱有侥幸心理或者心慈手软,那个村子里已经不可能有活人了。”
“天尸老魔不需要活人,尸体对于他来说,作用可比活人大多了。他之前出征多次,所到之处,无人生还,就连投靠了天魔宫的魔门都会被他凭喜好捉取灭魂,制成尸傀。”
他垂目看着火光,眼里却没有半点暖融:“人吃鱼是为了温饱。吃饱了,还抓鱼,是为了谋生。但吃饱了,把鱼抓起抛到岸上,不为别的,只为自己的满足感,这叫虐杀。而把一大批鱼网起都扔到岸上,待他们死去后再挑选,这就是天尸老魔。”
“行了,我理解能力没问题。”柳舒言撇开头,“你需要我做什么就说,我考虑考虑。”
火光映照在他的长睫上,落下了一层如蝶翼般的阴影,轻轻地颤抖:“天尸老魔的弱点自然是他的伤势。魔尊砍伤他的武刃上下了魂毒。而这毒素入魂难除,还会影响到外伤的好转,天尸老魔才不得不找一凡俗的小村落隐藏养伤。”
“拔除魂毒,需要静处闭关把毒素逼到一角,然后狠下心把带毒的魂片切落。切割生魂的过程必须保持清醒,疼痛最是难忍,错一分都无法挽回。”
柳舒言恍然:“怪不得你这般急切,是算准了他拔毒的时间?”
薛安点头:“他如今正是最虚弱的时候,所以也必是最警惕的时候。为了伪装正常,白日里那一村子的人可能都在正常活动,且都是他的眼线,为他传递消息。所以必须快刀斩乱麻,强制突破,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先置他于死地。”
就像当年神圣宫突袭时,她做的那样。
柳舒言也不再推托,她仰头看向升起的朝阳,叹了口气:“你总得告诉我那个村子如何,或是带我去看一.QへQ.眼,才好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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