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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话音未落,乐梦秋已经射中了第二个固定靶,再是第三、第四一共九个,还有一个游靶。

游靶在第七和第八个靶位之间突然飞出。座下的马被勒得速度变慢,马头略有偏移,乐梦秋惊愣了一刹,带待挽弓时只勉强射中了靶面。

小姑娘咬牙,捂着领口深吸了一口气,第八个靶离靶心差了半寸。她一夹马腹,加快了移速,合眼再睁开,最后一个靶——正中!

姑娘们欢呼着把手都拍红了,乐梦秋跳下马,走了没两步还是捂着脸哭了出来。她可能没有发挥得很好,但她做到了!

骑射比赛最后会根据射中的靶数以及用时评选出分数最高的前二十人。最终乐梦秋拿到了第三名。

即使书画比赛的结果还未公布,但这四场比赛下来,一切都摆在明面上,高傲如那通早前放言妇孺之争的才子也不得不承认他们中大部分人都不如这群小女子。

而姑娘们已经能够昂首挺胸地出入文沧城,不再在意别人的眼光。甚至已经有书院向她们伸出了橄榄枝,邀请她们入学读书。

她们的才华不输男子,也证明了自己。无愧于心,顶天立地,如果她们得不到尊重,有问题的也该是这个世道才对。

而相比于她们的放松自得,万里书院的评卷阁内却是另一副场面。原因是一张夹在满纸五彩斑斓的“黑”字后的一幅画。

“寥寥数笔,窥出了阴翳和悲凉,却又有风流洒脱,让意境能够挣脱而出后,展现出透纸的热闹和温馨,是一幅能散发出温暖的画。我认为当得上品。”正中央的案桌上鬓发须白的老者给出了高分,但他次席的另一人坚决反对。

“郑大家曾言:要知画法通书法,兰竹如同草隶然。书画本一家。”鹰目灰布衫的老头拍案而起:“任你夸出个天花乱坠,都掩盖不了她就是在乱画!”

“笔法稚嫩,下笔粗细不匀,东一笔西一笔,结构散乱,竟然还能晕墨,分明从未认真习过画!连字都不会写!”

他双手背在身后来回走动,连一刻都静不下来:“从学堂中随便揪一个黄毛小儿都能画得比她好。你若是让她榜上有名,让其他人如何自处?把万里书院的名声置于何地?”

儒学圈内的两位大能者不顾形象起了冲突,其他评卷人皆低头如鹧鸪,一声不敢吭,氛围极其压抑。

幸好中央的老者似乎是感受到了他们的难处,主动开口:“逸春,你与我去书房一躺。”

等鹰目老头,也即苏逸春,骂骂咧咧地跟上去,其他人齐齐松了口气:“院长什么时候回来的?”

“谁知道呢。他们怎么又吵起来了?”

“吵不是正常的吗,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动手”

众人面面相觑,偷听又非君子所为,只能看向未评完的一堆画,赶紧行动起来。

而另一头,方进门,苏逸春就甩袖怒斥,态度未因为仅两人相对而有所和缓:“老柏,无论你与我说什么,我皆不会同意你这玩闹似的举措。”

“年纪不小了,怎么还这般冲动意气?也不看自己的身体受不受得住。”柏经义并不怕他,笑容依旧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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