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府里,李某人满脸写着无语:“我真的和他没什么。”
朱持晖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低头用小银叉叉西瓜吃:“谁知道呢,外头传得头头是道的,说长公主与他有同窗之谊,怕不是早就私定了终身。”
还有人说松磨土司如此大度,长公主之女未必不是他的种,气得他连着两日没睡好觉,现在想起来还觉得牙疼。
这宅子本是太兴爷某位兄长的府邸,刚翻新不久,四处透着股淡淡的油漆味儿。拨来侍候的宫人经过层层拣选,最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平素里头没有正经主子,大家乐得放羊,今儿一来来了两位,人人把心提到了喉管处。
正经主子忍不住翻个白眼:“《京城早晚》什么做派你难道不知道?什么博人眼球就写什么,哪里有半句真话。”
二爷继续哼哼:“无风不起浪,肯定是你当年同他关系不错,才能传出这样无稽的话来。”
“你也知道是无稽之谈?”她走过去捏他的脸,被顺势抱住了腰,“当年你和他不比我和他亲近?我们头一次见面还是那场接风宴上,他和你长得几分相似,我才多看了他两眼。”
姐姐又说了一箩筐的好话,二爷终于满意了,语调微微有些上飘:“好了好了,既然你说没有,那就没有吧。”
他没太把这事放在心上,因为嫁肯定是不能嫁的,那头土司们打的什么主意他大致能猜到一些,立宪之事势在必行,而如果协约正式签订、长江南北确定了贸易合作关系,哪怕开战也不足为惧了。江南有李持盈,京中有寿哥儿,他当不至于腹背受敌。
“多大的人了……”一转眼被扑倒在榻上,李九立刻起了一身薄汗,“你怎么还这样撒娇!”
有人振振有词:“我难得出来一趟,你当出宫好容易么!”
“出宫这么不容易还去参加堂妹的及笄礼哦?”
“你吃醋了?”朱持晖心情大好,同时又有点疑惑,“老大人说届时你也会去,我担心你被认出来才决定出宫一趟,谁知后面闹出那些事情。对了,你和十六娘当真关系很好么?”
李九心虚了一下,顾左右而言他:“就那样吧……”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哪怕不说话她也能感觉到他硬了,七月流火、暑气如蒸,一浪高过一浪的蝉鸣穿过玻璃响彻室内。她听到他说:“姐姐,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