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肉莹白水嫩,李九张嘴咬了一口,被酸得一激灵,眉毛眼睛登时皱成一团。他以为她故意闹他,不信邪的叁两下剥好皮,将剩下大半个塞进嘴里,果不其然也被酸得倒抽一口冷气。这原是四川进上的贡品,皮薄个大,头先吃了几个都是甜的,就这一个酸得直倒牙。
姐弟两个滚在炕上,边捂嘴边互相笑话,她好悬没喘上来气:“哈哈哈哈偷鸡不成蚀把米!”
好心没好报,皇上恶向胆边生,作势要让她知道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李持盈弄不过他,又唯恐吵醒润哥儿,压着嗓子讨饶道:“好了好了,我说错了!”
他知道她没使劲儿,正打算见好就收,冷不丁瞥见她衣领下面一小块淡粉红色的痕迹,腾的脸热起来。
“怎么了?”她还有点不明就里,因他的发带垂下来,恰好拂在她脸上,便轻轻侧头让了让。
手指穿过发丝轻轻摩挲着那一小片皮肤,果汁半湿的触感与他本身的温度交相重迭,教她不能自已的轻微战栗,朱持晖的瞳孔里清晰倒映着她的脸,她看上去有些没睡醒似的,傻傻呆呆,而他的神情专注又细致,像在抚弄一把绝世的古琴,又仿佛只是夏日午后,随手拨弄膝上小猫的后颈。
李持盈的呼吸急促起来,她按住他的手腕:“润哥儿在里头睡着呢。”
他瞪她一眼:“那你晚上补给我。”
……天下怎么能有这么霸道的人?姐姐没好气地瞪回去:“我还累着呢!”
夭寿了,难道他都不觉得疲累吗?这人是铁打的不成?
二爷替她把领子拢好,一点不肯退让:“那就后天。”
有人无语了:“……你要不要这么那啥上脑?”
“再晚你就出宫了!”打量他不知道?她都让宫人收拾东西了,“我不管,反正你得补给我,我满意了才许你出宫门。”
她恨恨拧了一下他的腰,小皇帝哎哟一声,忽然道:“‘李持盈’这个身份我也给你留着吧,过几天封公主的诏书下来,也不必摆席,只推说身子不好不见人就是。要是不想住从前的府邸,我另外选个宅子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