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渐次响起,他听到她窸窸窣窣的解衣带,间杂以簪环偶尔相撞发出的清脆啷铛声,为了转移注意力,也为了缓解这突如其来的紧张,他端着茶盏忽然发问。
胸衣果然湿透了,贴身小衣也惨不忍睹,李九低着头:“都有吧。”
一方面仗着熟知他的为人,再怎么生气,对孕妇用强的事总还是做不出来的吧?一方面又觉得,倘若他真的执念到了这个地步,她何尝没有责任,为此付出代价应当应分。
短暂的沉默后江寄水道:“我曾经想过娶你为妻。”
在哪里置办屋子,卧室如何摆设,花园里要栽哪些花木,她喜欢西洋小说,或许可以派人采买一些欧洲的古董和油画……江寄水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这些,现在回忆起来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当年那个少年到底哪里来的自信,竟然以为可以凭自己的力量娶到公主的女儿。
“就算我真的求亲,你也不会嫁给我的吧?”
她抿着唇没有回答。是的,她从来没有打算过嫁给他,谈恋爱可以,成亲绝对不行,但这不是因为他不好,而是任何人都不行。
“你为什么选中我?我最合适?最好拿捏?”她迟迟没有出来,动静也渐渐小了下去,到底不能放心,江少爷忍不住悄悄起身,想过去探一探究竟。
李持盈光裸着上半身,不知为什么没有穿亵衣,被他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吓了一大跳,回眸时胸口死死捂着一块细棉布手巾,大半个肩头因此暴露在空气中——
“你你你干什么!!”
他没料到她这么警觉,口干舌燥地试图解释:“我只是担心你出意外……”
“我能出什么意……”话到一半她突然顿住,犹豫再叁,通红着脸改了口,“就是,它、它止不住……我没办法穿衣服……”
受激素影响,怀孕后胸乳比之前鼓了一圈,平时有自制胸衣托着,又被层层迭迭的衣服挡在里头,并不如何显眼,此时仅剩一层薄薄的手巾,乌发白雪,哪怕仅是草草一眼,他几能看到那上头青色的血管……
“什么止不住?”鬼迷心窍、鬼使神差,他骨子里也许真的是个渣滓,江寄水四肢不受控制般慢慢走过去,“这里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