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时刻,也顾不上有毒没毒,严璋咬了一口,一面偷偷打量她:“你怎么会在这里?”
余光瞥见她盘起了头发,不觉俊脸涨红、怒发冲冠:“他们强迫你?!这帮该死的泥腿子愚民——”
“嘘!嘘嘘!”她被他的突然暴起吓了一跳,赶叁赶四地扑过去捂他的嘴,“你饿昏头了是不是?他们哪里有强迫我??”
“你的头发——”
“这个说来话长,”李九被磨光了耐性,恶狠狠地瞪着他道,“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人家的地盘上,不要乱说话!”
一个馒头吃完,他想起问她:“吴子华死了?”
“没有,只是被暂时关押,不日送去南京候审。”
如今南京改叫天都了,六部衙门、九寺五监都是现成的,洪方彦学习西方,在那里设立了上下两班议会,上议会由白衣教干部组成,下议会则大都来自平民百姓,不得不说在招揽人心方面洪宗主实在很有一手,英国的《泰晤士报》称他为‘明国思想进步之先驱’。
严璋闻言冷笑一声:“为了那点子权力数典忘祖,不比割地更可恨?”
李持盈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儿,她与洪方彦相交不深,无法替他背书说此举不是为了获得权力和名望,而是真心实意为无数不能发声、发不出声的百姓谋福祉,她只能说:“再看吧。”
起码这一招确实让洋人的军队起了内讧,也为大明赢得了宝贵的喘息时间。
“过一阵子,等他们放松警惕,我会寻个机会带你去北边,”严璋看着剩下那个馒头,“凤孙不是在山东称王了吗?凭你的身份,便是……再嫁个青年才俊想必不难。”
她莫名有点被气笑:“我去不去山东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做决定?”
“李持盈,你很恨我吧?”他突然垂下眼睛,“既然恨我,为什么还要救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