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持盈喝着汤点头:“把小郎挪进来,夜里同我睡。”
竹枝闻言,立刻给梅枝使了个眼色,梅枝只得道:“姑娘还没成亲,哪里知道小儿夜啼的厉害?她们服侍惯了的人,不比咱们手脚便宜?”
“知人知面不知心,”冷不丁被抛了这么一个烫手山芋,李持盈唯恐出事,须知这个时代婴幼儿夭折率极高,万一孩子有个好歹,她怎么和朱颜交代,“再是精挑细选,毕竟是外人。”
梅枝不说话了,倒是竹枝见她不似假装,小心翼翼地多了句嘴:“好好儿的,怎么袁护卫忽然送了个孩子来?”
李持盈唔了一声,信口雌黄道:“原是他在外头悄悄同个粉头儿好上了,一来二去有了孩子,又不敢带进王府,又不能放在外面,本想舍进庙里作和尚,好容易被我劝下了。”
她不是会管这种闲事的人,竹枝虽然半信半疑,却也没再追问,只道:“当爹的也忒狠心了,好赖是自己儿子呢。”
两个小的纷纷出言附和。一顿饭吃完,李持盈趁人不注意,招招手儿叫住兰枝:“我有件事命你去办,你能不能替我办到?”
兰枝见她刻意避开了竹枝和梅枝,眼珠一转便知是有体己事吩咐自己,得意之余用力挺了挺胸:“姑娘但说就是。”
李持盈从袖子里摸了个荷包给她:“明儿你抽空回一趟城里,去内城白帽儿胡同的后门找一个名叫白娘子的人,那一带都是妓馆,千万小心别给坏人盯上了,知道吗?”
小兰枝颠了颠荷包,眼睛一眨就将它藏进了袖子里:“姑娘想我带句什么话给她呢?”
“就说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他说,请他速来青云寺见我。”顿了顿,“若是没能见着本人就立刻回来,一秒都别耽搁。”
外头知了又叫起来了,小丫头笑嘻嘻的:“是,我明儿一早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