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在宫里还是送回王府了?你见着没有?”
“舅母带回王府去了,”晖哥儿想了想,“我只瞧见一眼,像只小猴子,脸蛋皱巴巴、红通通的。”
“新生儿都是那样的。”
那边一早开始挑奶姆,又有荣王妃看着,想来不会有事。李姑娘踌躇了片刻,还是默默咽下了到嘴的建议,这会子只有请不起奶娘的穷人才会让母亲亲自哺乳,贸贸然说什么‘母乳对孩子好’只怕会适得其反,就是要说也得挑个没人的时候,悄悄说给朱颜一个人听。
他见她不说话了,以为她心里还是不自在,主动接过她手里的扇子扇着:“你先去,过几日我去找你。”
赐婚的阴影压在头顶,本来他都安排好了,先从身边挑个身份相貌都看的过眼官家少年与她定亲,然后使些银子,往衙门里报‘病死’销籍,这样一来李持盈就成了望门寡妇,若是执意守节,就是圣上也不说不出一个不字。
谁知突然起了战乱,皇上一时半会儿再顾不上这头。
李持盈闻言,噗的一笑:“求个符能花多久?最多叁五日就回来了,你别作耗。”
“只许你沾光享受,不许我也偷个闲?”他横她一眼,故意顶嘴,“我偏去。”
就这么一路斗着嘴回到闻笙馆,收拾行李时李姑娘多了个心眼儿,把白娘子给她的那包黄铜子弹也塞进了箱笼的最底层。次日清早一行人乘车前往青云寺,前脚整顿完行李,还没顾得上梳洗用饭,后脚待客的小沙弥通报说“有客到访”。
李持盈一头雾水,带着竹枝兰枝迎出去一看,却是便服的袁虎和几位衣着朴素的青年妇人,其中一个手里抱着一个襁褓。
“你……”
“请乡君恕罪,外头说话不便,咱们还是里面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