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教!!是白衣教的人!!!!”火器一出,人群终于彻底失控了,不论良民还是奴隶全部争先恐后地往前挤,官员们起初还试图维持秩序,后来只能绝望地哭叫:“滚!滚!让本官先走!”
她在现代是见识过踩踏事件的恐怖之处的,眼见情势不好,李持盈正欲拔枪,袁虎和松磨土司一伙人已经默契十足地兵分两路,一路扭头拖住贼子,一路拔刀开道,为主子们杀出一条生路。
“你愣着干什么?!”院墙太高,墙体又夯得太实,哪怕是袁虎也得费劲力气才能将朱颜和朱持晖送过墙去,一落地晖哥儿就冲她吼道:“还不赶紧下来!!”
“你当我不想吗!!”手腕被磨破了皮,血迹染了一袖子,月光和火光中她看不见对方的长相,但闷闷一声枪响,一枚子弹直接打穿马面裙的膝斓,那一块皮肉顿时灼痛如烧。李姑娘猛地吃痛,本能却没丢,拔枪上膛行云流水,回身冲着那人的方向就是一枪。
这个时代的手枪后坐力惊人,坠落时一轮弦月挂在空中,耳边是马嘶、尖叫、脏话以及……朱持晖的脸。
火势冲天,又聋又瞎的官兵无法再继续装傻,匆匆赶来时嘈杂的马蹄仿佛踏在人的耳膜上,袁虎给朱持晖使了个眼色,似在请示他接下来该怎么办。慌乱中他们与朱颜走散了,马儿受了惊吓也不知奔逃到了那里,仅靠双腿走回公主府是不可能的事——一个大人带着两个孩子,其中一个腿上还有伤。
“先不要轻举妄动。”二爷把金光闪闪的礼服反手脱下,里子朝外包裹住她,“你会包扎吗?”
方才袁虎已经简单探过她的伤势:“只是擦伤,没动着筋骨,没上药就包扎容易化脓。”
他没同朱持晖说的是万一有铁屑卡在里头,不叫大夫用盐水洗出来,搞不好整条腿都会废掉。
李持盈疼得厉害,脸色都是青的:“你们仔细看,外面那个领头的腰里有枪。”
“……都搜仔细点!!宫里下来的御令,今夜行宵禁,管他什么王公大臣,赶在街上乱晃的通通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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