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扔下这句话,转身往外走,临出门前,像是想起了什么。
“哦,你一定不相信。那天,我的人不止遇上了季老九的人,还遇上了……老元帅派去的人。”
季七爷褐色的眸子静静盯着他,看不出任何情绪。
江篙扯唇冷笑,叼着烟歪了歪头,声线悠缓。
“你一定没想到,如此重视季家香火的人,竟然会想要白芍的命。”
“也情有可原,毕竟他不能杀自己的儿子,只能杀个外人解解恨了。”
“你应该谢谢我下手快,并且手下留情,留了白芍的命。不然他们兴许想不到,生不如死悔及终生,才是对她最好的处罚。”
江篙说完,站在原地看了他一会儿。
直到,看不出季七爷有任何的反应,这才一脸乏味,转身离开。
屋里静下来,季七爷垂着眼站在原地,静默许久,他抬手摘了金丝框眼镜,揉了揉眉心。
随即唇角扯了扯,坐到矮凳上,怔怔发呆。
东厢房里,季九爷的伤口重新包扎过,秦燕璃替他把了脉,又检查过脸上的伤。
她站起身,温声开口。
“脸上的伤也无大碍,等回到宁安城,我来配些去除疤痕的膏药。”乔绾微微点头,轻声道。
“谢谢璃姐姐。”
秦燕璃笑了笑,收拾了药箱,便先行退出了屋子。
屋里只剩两人,季九爷薄唇勾了勾,将乔绾拉往床边落座,继而缓声与她商量。
“伤口不乱动,倒也不妨事,收拾一下,尽快回宁安城吧。”
乔绾挽住他臂弯,靠在他肩头,素手与他十指交握。
“可以再等一等,韩兆伤的不重,可以打理政务,何况还有老元帅呢。九爷再养几日。”
季九爷轻轻摇头,捏了捏她的手,温声笑道。
“船虽然是炸了,但那些人没死绝。说不定还潜伏在宁安城,爷得……”
“出事的当晚我便让赵滨封锁了海岸线,抓捕了所有海上船只和人,定然做到让他们无处可逃。”
季九爷闻言微微诧异,随即哑然失笑。
“夫人在后方坐镇,果真帮了我大忙。”乔绾白了他一眼,继而蹙着眉道。
“我听九爷的意思,这次的爆炸,倒像是你刻意为之?”
季九爷唇角勾了勾,凤眸带笑没接话。
乔绾顿时来气,抬手就想捶他,手举起来,瞧着他这副伤病虚弱的模样,最终捶在他肩上的力道轻如羽毛。
她咬了咬牙,气骂道。
“你不要命了!你多大的人了!做事情知不知道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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