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从来没有听你说,更不敢问。
你不知道这件事吗?你都要结婚了,不知道他有残缺吗?
姜萱从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她转头看着身后的女人,恍然道:原来是你,是你伤他的。
她的声音低不可闻,几乎没人听得见她说了什么。
郑西洲隐约有所预感,低垂的脑袋忽然抬起来,沉着冷静的目光和姜萱对视,姜萱脸色惨白,对着他张了张唇。
我给你报仇。他看见她说。
我给你报仇。
她不就是仗着自己有枪吗?她也有啊。
姜萱恍若做梦一般,集中了注意力看向空间,手指发着抖,似乎还在犹豫。
当枪声再一次响起时,姜萱回过神,迟钝地转头,看见男人闷哼着跪在地上,额上冒出冷汗。
有生以来第一次,姜萱对一个人起了杀心。
砰。这一声来得突兀又遥远。
郑西洲惊骇抬头,粘稠血液迸溅开来,犹如炸开的烟花。
姜萱眼睛眨也不眨,看着那女人慢慢倒下去,眼前一片血红。她慢半拍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眼皮,摸到了不少红白相间的东西。
姜萱!
姜萱!
有人蒙上她呆滞的眼睛,手指发着抖,别怕,别看这些东西,没事了,没事,傻妞儿,我送你去医院,你乖乖睡一觉,睡醒了就没事了
姜萱也希望这是一场梦。
可梦里的场景如此真实,离得那么近,浓稠血浆迸溅到她脸上,像洗不掉的红色油漆。
她闭上眼睛,牢牢抓紧了男人的臂膀,终于抵抗不住昏睡的本能,再往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三天过后。
江东市人民医院,姜萱始终昏迷不醒,郑西洲红着眼守在床前,她怎么还不醒?
从部队医院连夜调来的脑科专家,同样仔细做了一番检查,她的后脑勺受到重击,按理说失血不算严重,也该醒了。
那怎么还不醒!你是说她装昏迷吗?郑西洲怒极。
郑西洲!你冷静点!少给我添乱。刘局摁着他坐回轮椅上。
医生也说不清,实话实说道:人的大脑是很复杂的东西,国内现有的医学技术查不到更多了,再者,她怀着孕,不能随便用药,我们已经尽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