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萱心烦意乱,索性埋头装死,也不想去听楼下的人说什么了。
而另一边。
郑西洲盯着他,嗓音平静无波,你什么意思?查户口查到我这儿来了?
陆执笑了笑:你知道她什么来历吗?
什么来历?你跟我说说。
没得说是吧?当初郑西洲也没少查,姜萱出现的那一天之前,江东市没有一个人见过她。
按理说她模样出众,皮肤白长得漂亮,只要在街上走一圈,总该有几个街坊邻居对她有印象。
可是郑西洲仔细查过没有。
没有身份证明,没有介绍信,没有任何能查到的过往痕迹,火车站的售票员对她毫无印象,长途班车的司机更没有见过她这张脸。
没有人认识她。
除了一个王家村生产大队的姜二妮。而那丫头,自幼在村里长大,祖上三代都能查得清清楚楚,哪能和姜萱扯上关系?
当初在医院,她肯站出来给姜萱作证帮忙,应该是看见徐长安的步步相逼,生怕姜萱被抓起来,所以说了谎。
姜萱活像是凭空冒出来的,身份成谜。
这世上,恐怕只有郑西洲猜到了她的来历。他对陆执道:不论姜萱从哪里来,现在她是我媳妇儿,以后自然有我守着,做不了任何小动作。你何必抓着她不放?
陆执冷哼:你的原则被狗吃了?
就当是被狗吃了吧。郑西洲无所谓,反正她没干坏事,你们查不到证据,就别来烦我。
话音刚落,陆执便问:那你是怎么暴露的?
前两年你刚退伍,那时候尚且没有人找上门。怎么你回了西南一趟,跟着我们出了一次机密任务,便让人注意到了你?
这件事和她扯不上关系。郑西洲反咬一口,你怎么不说你那边可能把我卖了呢?
郑西洲!陆执咬牙,我不是和你开玩笑。你从来没有怀疑过她吗?
没有。语气斩钉截铁。
好,我信你一次。想让我不查她,你给我一个理由。
郑西洲攥紧了手里的举报信,抬头看向窗外,夜空黑沉如墨,压抑沉闷,仿佛年少时看到的那些疯狂。
这些年,他心里想保护的人,一个个离他而去。
郑西洲低下头去,低着声音说:陆执,我劝你一句,做事不要太认真了。我不是当初任人欺负的地主崽子,这些年我拼了命去争,去抢,为了立功我连命都不要。难道到了今天,连自己的媳妇儿都护不了吗?
听到他这么说,陆执沉默半晌,算了,你当我没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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