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看着姜萱白里透红的脸蛋,阴阳怪气地问:你们两个什么关系?
其他男人闻言,眼睛纷纷瞄向姜萱。
郑西洲一下沉了脸,把人拉到身后挡得严严实实,撩起眼皮,看向妇女和方才开口嘲笑的男人。
他把话原原本本地还回去,你们又是哪里人?家在哪?想在哪条街挑粪桶?
老大爷帮忙打圆场,同志,别和这帮人计较,他们都是农村来的,没文化
没文化?郑西洲冷道,没文化也不是这么用的。我只是来问个路,你们一个两个这种态度,真把我当成软柿子捏了?
老大爷讨好:你不是找小洋楼吗?就在隔壁,你看,那栋荒废的花园洋房就是
郑西洲瞥了一眼,目光幽幽地看向土高炉,上方黑烟滚滚,不偏不倚地吹向小洋楼。
老大爷干笑,估计也是知道自己理亏,解释道:当初以为这栋小洋楼没人住,就在这里搭了一个炼铁炉
然后天天炼铁,熏黑了别人家的房子?郑西洲轻笑。
老大爷张了张口,半晌没能说出一句话。
妇女叉腰:炼铁咋了?为钢铁事业奉献,你还有意见了?
郑西洲咳咳两声。
姜萱秒收信号,及时冒出了脑袋,义正严辞地说:一切都是为了炼钢,我们没有任何意见!
这下子,姜萱终于明白狗男人嘴里说的剐点好处是什么意思了。
姜萱痛心疾首:就算小洋楼被熏得乌漆麻黑的,刮风下雨掉墙皮,烂砖破瓦露出来,破的不能再破,那都是为了炼钢!
我相信,组织绝对不会亏待我们的,什么粮票红糖鸡蛋花生油的,给了补偿,我们也不能收!
声音清脆响亮,态度端正无私,一度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郑西洲眼角微抽,默默给姜萱极其上道的发言点了一个赞。
别看平时傻乎乎的,那是一山更比一山高,要论心眼和计策,姜萱根本玩不过他。
但是把这个傻妞儿拎到外面去,凭借这个机灵的反应,绝对足够应付外人了。
其实说了一大通,重点还是最后那段,收不收补偿是姜萱和郑西洲的事情,组织上给不给,那才是关键所在。
给了吧,舍不得。
不给补偿,白白祸害了人家的小洋楼,也说不过去,总得表示一下组织上的态度?
也怪街道考虑不周,当初急着搭建炼铁炉,连夜搬砖弄粘土,只想着旁边的小洋楼没人住,十来年都没有看到房主露面,估计人家在哪个旮旯地儿艰难求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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