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郑西洲走进院落,舒爽地咬着冰棍,陡然看见姜萱,把手里的另一根绿豆冰棍递过去。
吃不吃?大老远买回来的,专门给你买的。
姜萱瞅了他一眼,默默接过绿豆冰棍,冰冰凉凉,来的正是时候。
两人坐在门槛前一起乘凉。
正值中午,天气最热的时间,大杂院安安静静。
杨婶一家还在屋里睡着。
田寡妇是织布厂的工人,今天中午似乎没回来,连午饭都是七岁的招娣熟练忙活的,大蛋二蛋不知道跑哪里玩去了。
孙干事那家,不爱冒头,存在感很低,但是心眼一点也不少。
姜萱向来当作那一家不存在。
现在的大杂院安静舒适,不代表以后也是安静舒适,姜萱依旧没放弃搬家的心思。
郑西洲啃完最后一口冰棍,拍拍她脑袋,别生气了,下午去拍结婚照。
行吧。姜萱哼哼唧唧。
等提交的结婚申请通过了,带你去民政局领证。
民政局在哪?姜萱好奇。
在公安局大院,和房管所挨着的。
房管所啊,姜萱蠢蠢欲动,暂且按下心思,又问:
你要写结婚申请,那我是不是也写结婚申请?
不用,郑西洲说,临时工不算正式工,单位不关心你结不结婚。
姜萱又一次感觉到了无情的嘲讽。
狠狠踩了他一脚,眼看着时间快到下午两点钟,顾不上磨蹭,揣着一肚子气回到邮电局。
还没走进门,派发信件的邮递员看见她,招手道:姜萱同志,有你的信件。
我的信件?姜萱惊喜。
对,上海发来的,已经放到你桌上了。
姜萱迫不及待回到工位上,看到桌子上放着一个封了口的牛皮纸袋,还挺厚,寄件人是上海青年报刊!
那不就是她第一次投稿的那家报刊吗?
姜萱激动万分。
隔壁的徐玲玲织着毛衣,随口问:谁寄的信啊?是不是上次你往上海寄的那封信,回信了?
是,姜萱掩饰,就是那次帮别人寄的信,还是给报刊寄的,那边的亲戚回信了。
那你能拆开看吗?
能啊,我那个朋友不识字,我还得帮忙读信呢。姜萱笑笑。
徐玲玲哦了一声,也没再好奇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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