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晨倒不觉得意外,“所以还是大夫太少了,不然这些药材应该直接掌握在大夫手里,而不是配好了让病人自己煮了喝。”
此外,县令的责任最大,县令是一县权利最大的人,如果没有他的默许,底下的人未必敢有这个心思。
想想她又问道:“你刚才说的这几个县,疫情不太重吧?”
王路远颔首,“对,要不然也不敢倒卖药材了。”
“那行,疫情减轻的县里,药材和粮食你全部斟酌着减少数量吧……下次再来拉药材的时候,你告诉那他们,既然有钱了,就自力更生了,他们是朝廷的子民,镇北王没有责任养着他们。”
……
当然,嘴上说的简单,等到下一次各县派人来拉药材和粮食的时候,很多人都不满意,觉得给的太少了,不够吃的,还有的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指着王路远的鼻子骂了一通后,竟悄悄避开了巡逻人员,打算摸到山顶找她告状,被山上的人发现了,又是打滚,又是撒泼,闹着非要见洛晨不可。
洛晨想想还是见了人,人一来,就先跳着脚把王路远骂了一顿,什么中饱私囊,故意克扣,不把镇北王和她放在眼里等等。
洛晨也不着急,也不让其他人说话,就听这几个人骂,反正没有水,骂不了多久。
果不其然,不到半个时辰这几个人就没力气了,还不如当初洛老太太的战斗力持久呢。
“你们还有啥话要说吗?”
“没有了,没有了,我们都说完了。”几个人有些忐忑,觉得洛晨反应不太对,毕竟按照他们的设想,洛晨应该很生气才对,那个王管事做的事儿可对镇北王的名声不好,现在是个人都看的出来,朝廷对镇北王的态度不对,起了猜疑之心。
“既然你们说完了,那我来说说吧,减少粮食和药材的供应是我的命令——”话还没说完,就见几个人张嘴要打断,洛晨根本不给机会,给李海洋使了个眼色,他立刻把早就准备好的一摞册子抱给她。
洛晨拿起最上面的一本,直接照着那几人脑袋上砸过去,“你们给我闭嘴,给脸了是吧?知道你们都认识字,好好看看!”
没一会儿,几个人面色惨白的瘫软在地上,浑身发抖。
因为册子上详细的记录了他们最近几个月的时间里倒卖粮食和药材的情况,每一笔都非常的详细,时间,数量,经手人,买方,在场的人员等等。
“我们家一开始也是逃荒的难民,所以我理解大家想要趁机多存点钱的想法,但是,你们别忘了,那些东西也是镇北王花钱买来的,镇北王愿意付出善心,那是他老人家心善,可这不是他的责任,你们是朝廷的子民,不是镇北王的子民,整个冀州的人全部饿死,病死,也影响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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