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从他选择守护宁姑娘起,就已经没有了回头的余地。
今夜郁厘凉并没有召沅沅来自己的寝屋解毒。
碎花对沅沅道:“姑娘身子不便,再被殿下饮了血,只怕会更弱。”
毕竟解毒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沅沅却抱着膝,盯着窗外的月亮发呆。
碎花见她不回应自己,又坐在她身后,轻抚着少女的肩。
“姑娘,你怎么了?”
沅沅眼睫蓦地一颤,回过神来,忽然问她:“碎花,如果你知道你以后会因为某个人而死,你会远离他的身边吗?”
碎花想了想道:“当然会,天大地大,小命最大。”
沅沅想,她以前也是这样想的。
“可后来你发现,那个因他而死的人其实只是一个和你同名同姓的碎花,根本就不是你,你因为代入的太深,反而伤害到了他。”
碎花:……这是什么神转折。
听上去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故事,可少女脸上的表情却一点都不开心。
她摆脱了剧情是事实,可她同样也伤害到了他。
……
夜里郁厘凉处理完了手头的事务之后,才慢吞吞地回到寝居去休息。
他睡前仍然翻了本书出来,可却忽然又听见窗口发出了轻微的动静。
窗子下有个人影在晃动。
郁厘凉打开了窗户,看到少女裹着厚厚的披风,整个人瑟瑟发抖地站在窗子底下。
“殿下……”
郁厘凉看着她手里用来撬窗子的小刀,似乎有些不明白她的企图。
她这是要刺杀他么?
可这把刀会不会太小了点……
沅沅轻声道:“门口的侍卫大哥不肯放我进去,我就想自己撬开窗户进来找殿下。”
她不敢喊他,也怕他会故意不搭理她。
也许他还在生气呢……
郁厘凉隔着窗子与她对视,突然便朝她伸出了手。
沅沅愣了愣,连忙丢掉手里的小刀,朝少年张开了手臂。
他将她直接从窗户口抱了进来。
少女身子冰凉冰凉,缩在他怀里微微发抖,嘴里却继续说道:“我……我今晚上也睡不着的。”
“我想问问殿下明天可不可以陪我一起出去走走。”
她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她也没有办法只用“喜欢”两个字就让他领会到她的喜欢。
她想他当初可以在花灯节夜带她去灯市,她也一样可以主动为他做许多事情讨好他。
郁厘凉将她放到榻上,少女却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襟。
他略一迟疑,便自己也上了榻,将被子盖在两个人的身上。
他的身体只是稍稍恢复了些,便比她多出了太多的优势。
就比如说在这寒冬里,他穿得少身骨却仍然比她要暖和。
郁厘凉在被子下握住了她像冰块一样的小脚,不假思索地塞到了他小腹上捂热。
沅沅踩着他的八块腹肌,抽了口凉气。
“不可以,会拉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