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寒加剧以后,少年的嗓音沙哑得不像样,声音恍若极难发出。
范湍听到这话,脸色愈是僵硬。
“暗中跟着沅沅姑娘的那两个暗卫去了旁处,所以,并没有及时跟住人……”
沅沅出府的同时,宁兰楚也失踪了。
天子派来的那两个宫廷暗卫生怕担责,就想将二皇子府的人也一同拉下水,以天子的名义让暗中保护沅沅的两个暗卫也一起去寻找宁兰楚。
弄丢了宁兰楚,他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毕竟天子为尊,二皇子想要继承皇位,就必须要顺服天子。
于是守在沅沅身边的暗卫抱着一丝侥幸,想要讨好天子的人的同时,离开了少女身边,一起去寻找对二皇子更为重要的宁兰楚。
那些暗卫之间的勾心斗角,郁厘凉却没有兴趣想要知道。
“那两个暗卫,各断一臂。”
“那圣上派来的暗卫……”
郁厘凉面无表情地吐出了两个冰冷的字眼:“杀了。”
杀了天子派来的人,势必会触怒天子。
这也是那两个暗卫的嚣张底气所在。
可惜他们高估了少年想要得到皇位的心思。
也低估了他的残忍。
抽屉里一封未曾开启的信被郁厘凉两根手指轻轻拈起。
这是碎花当日交给他的信,他打开来看了一眼。
上面是沅沅写给他的信,她在信里告诉了他两件事情。
一是她不喜欢他,二是她希望可以和少年相忘于江湖。
上面的日期是两个月前。
郁厘凉垂着眸,再一次将信纸收了起来。
两个月前,她想离开他,被年高给抓了回来。
得知了少女蛰伏了月余之后,也许又一次逃离他的消息,郁厘凉并没有着急要出府去,而是不徐不疾地下了榻,让人为自己更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他派出去的人手就犹如蛛丝一般,千丝万缕地渗透出去。
而他就是这千丝万缕的蛛丝源头,任何一人得到了线索,都会立刻送回二皇子府。
果不其然,在少年换好衣服坐上马车的时候,范湍便已经把沅沅所在之处准确地报了出来。
“殿下……”
临出发前,范湍反而迟疑,“倘若沅沅姑娘骗了殿下……”
郁厘凉面无表情地从糖罐子里慢慢取出了一粒糖丸,含入舌尖。
酸甜的山楂糖在舌尖继续融化出香甜的滋味,一点一点化去他口中苦涩。
他垂着眸,语气极淡:“不会。”
她昨天还说过,会心疼他的。
高耸入云的悬崖峭壁上只有在靠近崖顶的地方才长出了那么一撮不知名野草,却衬得周围更加山石嶙峋,萧索锋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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