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沅:“……”
如果可以,沅沅选择这辈子都不再靠近女主。
外面碎花带着丫鬟进来时,还一脸茫然,“姑娘屋里有其他人在?奴婢刚才怎么好像看见了一个东西‘歘’地窜过去了?”
沅沅一边打了个哈欠,一边嘴里敷衍着,“可能是大耗子吧。”
碎花:“……”
倒也不是没见过耗子,就是没见过这么大的耗子。
卫国公府。
宁老太太觉得自己要不行了。
在死之前,她派人往二皇子府里递了好几次话,直到最后一次,她让人让人告诉郁厘凉,她有关于他母亲的事情要与他说的时候,郁厘凉才在这天出现在了她房间里。
宁老太太眯着眼睛,看东西已经模糊多了。
但她仍然能分辨清楚床前这个俊美的少年,他最漂亮的眼睛,几乎就遗传了他的母亲。
“玉佩呢?”
宁老太太道:“那是你母亲传给你的玉佩,也是希望你未来可以传给她儿媳妇的东西。”
“你答应我,娶宁兰楚,并且将玉佩传给她。”
郁厘凉听她呼吸都费力,将上面那段话都断断续续分了好几次才说完。
他想起来,那块玉佩是珠珠死后的一段时日里,宁老太太不愿看见他,也不愿保留珠珠的遗物,就派丫鬟过来把那块玉佩送给了他。
少年才淡淡开口:“关于珠珠的事情呢?”
宁老太太:“关于珠珠……你母亲她也一定希望你听话的。”
“就看在我是你外祖母的份上,听我这一回好吗?”
郁厘凉终于掀起眼眸,朝榻上病入膏肓满脸皱纹的老太太看去一眼。
“不杀你,是因为你是珠珠的母亲。”
珠珠生前不许郁厘凉喊自己母亲。
可她一样很疼他,每次都一边给郁厘凉梳头,一边告诉他,她的母亲也是这样疼她的。
幼年的郁厘凉绷着小脸闷闷说,她伤害珠珠,杀了她。
珠珠却拼命摇头,对郁厘凉轻轻地说道,母亲很好,永远都不会伤害她的。
就像珠珠一样,也永远不会伤害他的。
宁老太太没有真的告诉郁厘凉关于珠珠的事情,少年却将珠珠死前的一些话说给了老太太听。
宁老太太一边哆嗦着唇,一边流着浊泪,却魔怔了一般反复道:“你答应我,答应我……我也是为了卫国公府啊……”
郁厘凉面无表情地扫了她最后一眼,不再停留。
少年生病了,据大夫说,他是受了风寒。
然而在范湍的认知中,从小到大,郁厘凉几乎很少生病,受风寒更是从来没有。
这次却罕见地病了。
范湍反而才觉得松了口气。
少年是人,不是真的邪魔,可以拥有着钢铁一般的身体。
郁厘凉在睡梦里并不安稳。
他紧紧皱着眉头,仿佛梦到了让他愤怒的事情,就在这时,突然有人碰了一下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