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冷。
容誉脸上血色尽失,“那阿姐呢,阿姐没来,这是你的诡计,阿姐根本不知道我想见她,对不对。”
这话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羽林军一直在暗中保护,五百乌迩人不足为惧,现在当务之急是保护皇上安全,离开豫州。
羽十三欲带容誉离开,可容誉拂开袖子,“陈洺之,屋里那个人是赵颜兮对吧,朕都快把她忘了,你还能找到她。”
陈洺之:“皇上忘记的人不是赵姑娘,而是长公主吧,连公主都能认错,一往情深看来不外如是。”
容誉说不清此刻的心情,那不是阿姐,让人的伤心的话就不是对他说的,可是,阿姐根本没来见他。
羽十三面上一派焦急,“皇上,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火光把夜照亮,陈洺之气定神闲,容誉心沉了沉,还走得了吗。
正想着,屋内冲出来一个人,一袭红衣,是如此娇俏的模样,头上的铃铛声消逝在风中,赵颜兮冲着容誉笑了笑,这一生被父母算计,被容誉算计,被徐景行算计,临了终于能为自己活一遭。
值了。
赵颜兮撞到了羽十三的剑上,剑可真凉,血顺着剑尖滴落在地上,赵颜兮的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容誉往后退了一步,陈洺之攥紧拳头,别开眼,“还不送长公主去医馆!愣着做什么!”
说完,他又对容誉道:“皇上,乌迩大军就在城下,你杀了长公主又有何用,长公主为国为民,您这是寒了百姓的心,也寒了将士的心。”
明明是赵颜兮自己撞上去的,可任谁看都是容誉恼羞成怒,失手杀人。
动手的人是羽十三,可有谁在乎呢。
陈洺之手下人将赵颜兮抱到后院,又有人急急忙忙地请大夫,不知谁说了句,皇上杀了长公主,乌迩的将士就冲了进来。
达娃脸上一片寒意,他护送王妃来大楚,王妃身上有一点损伤,他怎么见王上。
铁铮铮的汉子眼睛都红了,而守着城守府的几千人,竟手足无措起来。
他们的命是长公主给的,当年若不是她去和亲,他们早不知死在谁的剑下,家里人安安稳稳的过的这几年,现在看,倒像是偷来的。
一个女子,要承担国运,何其无辜。
冷冬冻僵直了将士们的手,谁也拿不起刀剑来。
羽十三拿剑指着陈洺之,“都愣着做什么,拿下乱臣贼子!”
除了羽林军,无人应和。
张江立在屋檐下,眼圈通红,他手上有冻疮,黑红黑红的,徐将军已经死了,再打,还要死多少人。
再死多少人,那些死去的人也活不过来了。
张江翁声道:“先救长公主!去找大夫,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