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有多真实,醒来后的心情落差就有多大。如此往返拉扯,不出月余,江仲珽就落下了头疼的毛病。
邹院正医术确实高超,但他看病亦要讲究望闻问切,细究起他头疾的由来,他要怎么说?总不能说是美梦做多了落下病了吧?
所幸徐清道长的安神香甚为管用,睡前燃了可以让他一夜无梦。
他这边靠安神香助眠,江既白的日子却越发滋润,拿着俸禄放长假,不用去上早朝也不用去衙门点卯,天天可以抱着媳妇睡到日上三竿。
“再这样下去,过阵子上衙你还起得来吗?”明锦拍开箍着自己赖床的手臂,起身下床挂起帐幔,明亮的天光霎时倾泻进来。
江既白被亮光刺得睁不开眼睛,抱着被子翻了个身,誓将赖床进行到底。
明锦也不逼他,自己先去外间梳洗,再折回来时见人还头朝里躺着,扬声道:“一会儿我可就要去明月楼啦,你不陪我吃早膳,送我过去吗?”
果然,话音未落,床上的人一个鲤鱼打挺就翻身下了床。
“这才什么时辰,明月楼都还没开门呢,有必要去那么早?”江既白边念叨边扯过衣架上的衣衫往身上套。
明锦无奈翻了个白眼,走上前替他整理衣领,“我的爷啊,早朝都快上到一半了,明月楼还不开门?你当大掌柜的是你啊?我看啊,你还是搬去翠友轩住吧。”
正是年轻气盛肝火旺的年纪,让他抱着自己纯睡觉也确实有点折磨人。
江既白想也不想就拒绝,“我不去。天儿越来越凉了,我自己一个人睡,冷!”
好个理直气壮,说得好像前十八年不是自己一个人睡的似的!
明锦无奈摇头,随他高兴,反正有他当暖炉,自己乐不得。
明月楼因每月十五的月半拍卖场而名扬
大宁。名声大,日常的生意却并不怎么好,大多数时候可以用门可罗雀来形容。原因嘛,无他,只一个字:贵。
一壶清茶就要二两银子!
江既白听着伙计推荐店里的招牌吃喝,暗暗磨牙,这价涨得是愈发过分了!
明锦看他垂眸不语,淡定从容得仿佛一朵高岭之花的模样,心中暗笑不已,按着他的口味点了壶红茶并几样茶点。
“好啦,我得过去了,总不好让昌王殿下久等。”明锦缓缓站起身,笑着打趣道:“真不跟我一起过去?”
江既白胸怀坦荡地摇了摇头,“你尽管去,我就在这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