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锦正在慢慢按照几个人的个性和所长,把身边几个心腹放到最适合她们的位置。
“夫人,该起身走动走动了。”时樱掐着时间提醒道。
明锦放下手里的茶盏按着桌边站起身,她的肚子跟同月份的相比虽然显怀得不是很大,但格外觉得懒得动,又贪吃,谭医官便给她身边的人下了指示,务必盯着她每天按时走动,绝不可偷懒。
多吃少动,肚子里的孩子长得太大,生产的时候就会吃很多苦头,甚至还会有危险。
道理明锦都懂,但是不想动也是真的不想动。
江既白回来在房里没看到明锦,便直奔后院小花园,果然,远远就看到了站在池塘边指挥人挖藕的熟悉身影。
“在这里站多久了?”江既白走上前熟练地虚揽上她的腰,话音里不自觉就带着笑意。
明锦只仰头看了他一眼,身体已经适应了他这般亲密的举动,“没多久。怎么回来得这么晚,面见皇上不顺利?”
江既白揽着她不紧不慢沿着池塘边的青石路踱步,把面见皇上的过程细细讲给她听,包括后来带丁贺扬去平康坊的事。
“大哥把雪盈带走了?”明锦有些意外,随即又彻底松了口气。这世上最凶险也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龙鳞卫北镇抚司的内狱。
“嗯。”
江既白显然也跟她有相同的想法,所以丁贺扬一提出带人走,他没做犹豫就点了头。
如果皇上没有将他遇袭的案子交给大舅哥去办,江既白不会主动拉他下水。而皇上把案子交给他了,江既白也不会矫情避嫌,而会尽最大能力辅助。
这就是他对岳家的态度。不蓄意谋求算计,但也不会避嫌拒绝。
即便是一家人,也没有谁必须为谁无条件无限度付出的道理,哪怕是骨肉至亲。做人,要常怀一颗懂得感恩的心,尤其是对家人。然而在生活中,最容易被忽略感激的反而是我们最亲近的人。
这个道理,最初从老师口中听到时,坦白说,江既白的感受并不深,但是随着年岁渐长,看多了天家父子们的相处,父子猜忌,兄弟相疑……他才懂得他的家人是多么难得。
江既白珍而重之地轻轻抚了抚明锦的肚子,他也要让自己和明锦的孩子也拥有这份难得。
明锦看着他温顺平和的眉眼,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充盈踏实。相处越久,了解越深,明锦越是为他的清醒、自立所惊艳,同时也为他的懂事早熟而心疼。
不同于热烈的爱意,她对江既白的感情,始于疼惜。想让他此后余生,尝到的都是甜。
只是,看他如此眷恋地盯着自己的肚子,明锦不禁苦笑,这一胎恐怕要让他尝尝酸了。今早谭医官来请平安脉,说是这一胎大有可能是个小子。
算了,还是先让他继续高兴着吧,等生了那天再说。
听说江既白得了长假,明锦高兴不已,将自己的猜测一股脑全说了,顺便把查证猜测的事情也都通通推给了他,自己落得一身轻松,专心去顾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