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用那根百年老山参保了命,只是保的不是自己的命。因为这根老山参,程大学士伤好后死乞白赖非要做他师父。
“一根百年老山参换一个师父,好像也不算太亏。”江既白叹息,他老爹至今还不知道这档子事呢。
不算太亏?
明锦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的价值衡量标准了。那可是程大学士啊,堂堂帝师,教你绰绰有余了!
一直以为江既白能有现在的眼界和见识,天资定然占了很大优势。现下知道他背后的老师竟然是程老……嗯,天资就另值得商榷了。
“喂,你这是什么眼神?”江既白察觉到明锦眼神里微妙的变化,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明锦立刻收敛罪证,岔开他注意力,“这么说,程老被你救下后就一直隐居在天鸣寺?”
“嗯。主持大师有位喜好云游的师弟,与老师年纪相仿,那时候也是巧,主持大师的那位师弟回寺后突发恶疾过世了,便让老师顶了晦如大师的度牒。”江既白说道。
晦如大师常年云游在外,寺中识得他的小辈弟子并不多,同辈的师兄弟也大多出去云游或落
居到别的僧寺,或许真的是得到了神佛的庇佑,程老就这样在天鸣寺隐居至今。
“寺院确是个极好的托庇隐身之地。”明锦也觉得此事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不然稍有差池,江既白救人不成,反成泥菩萨。
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彼时变法走向败局,身为变法一派的领头人,程老就是顽固派的众矢之的,皇上都保不住的人,他个毛头小子就敢下手,被王爷知道,一通家法都是轻的!
“那时候你才……十二岁吧?”明锦这一算,被惊讶到了。
江既白眼尾一挑,脸上难掩自得之色,偏还要装作无所谓地嗯了一声。
明锦险些失笑出声,低头装作继续整理自己的手札,问道:“天鸣寺的主持大师怎会冒险帮你?”
寺院虽讲究普度众生,但像程老这样身份的人,恐怕不在一般“众生”之列。
“主持大师未出家前与谭先生师从同门,又极力赞同变法,得知要救的是老师,毫不犹豫就出手了。”江既白想到那段日子,也不禁感慨自己的莽撞。所幸,遇到的都是贵人。
明锦连连点头,“既然有程老点拨,那你应该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吧,这次恐怕伤不了昌王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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