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可以开始帮主子寻找一支极品金簪了……意识朦胧间,春诚如此想着。
因为宵禁的关系,昨晚喝得尽兴的三人都宿在芙蓉阁,可等江既白醒来,江言昭早已经启程离开了。
经历过太多失去的人,更难面对离别。
江既白和裴韫都能理解他的心情。
不同于江既白这个富贵闲人,裴韫可是在大理寺有着正经官职,催着厨房赶紧摆早膳,他吃了好去衙门点卯。今上勤政,所谓上行下效,各部司衙门抓迟到抓得极为尽职尽责,扣钱粮不说,还要挨板子,堪称人财两失。
江既白悠哉悠哉喝着早茶,看着对面的裴韫文雅地风卷残云,好奇问道:“你还一顿早饭撑一天呢?”
裴韫百忙之中抽空敷衍他,嗯了一声,“大理寺的堂馔实在不像是给人吃的。”
那是你嘴太刁!
江既白腹诽,身娇肉贵的人,偏偏进了个忙起来比狗睡得还晚的衙门,也是报应哟。
汤足饭饱,裴韫撂下筷子就要走人,忽的外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爷,不好了,北曲发生了命案……”春诚话音顿了顿,看了裴大公子一眼,继续道:“死的是暗鸨蔡婆子,官差查看现场,在那院子的地下暗室里还发现了另外两个死者,都是很年轻的姑娘,死状……死状据说极为不堪。”
“你们认识那个暗鸨?”裴韫飞快捕捉到关键,问道。
江既白当即站起身,“先过去看看,边走边告诉你。”
裴韫也不拖沓,唤来长随去衙门替他说明情况,他自己则跟着江既白直奔北曲命案现场。
北曲发生命案的消息迅速传遍整个平康坊,凶手在逃,一时间颇有些人心惶惶。
转过路口,江既白一眼就看到了被一队衙役把守着的大门口。他虽然顶着个世子名头,但出入命案现场却是名不正言不顺。这时候就要靠裴韫裴大人了。
命案暂时归于京兆府,但裴韫身为大理寺郎官,又素有断案奇才之名,负责此案的推官亲自将他们迎了进去。
一下子死了三个人,即便是发生在平康坊北曲这等不入流之地,可也终究是天子脚下,这案子,说不好就要被转到刑部或者大理寺,裴韫查看现场便也不算越权。
“婆子被人发现死在院子的水井边,被人从背后利落割喉,失血过多气绝而亡,死前像是要打水……”
推官详细给他们二人讲解现场情况,看罢井边,又往正房而来,大书房的书橱后发现了暗门,顺着暗门一路向下便是暗室。
一踏进宽敞的暗室,目光触及到里面林林总总的器具,江既白顿时双瞳缩了缩,心头漫上浓浓的厌恶感。
“这两具尸体就是在这儿被发现的……”推官示意衙役先只掀开两名死者头部的布盖。
两人的面部肿胀发紫,明显在生前遭受过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