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颗巨大的石头,哐当砸在沈东头上。
怎么会呢?可是仔细回忆,明明一切都有征兆。
不远处的那辆车开走了,行人又换了几波,在这高楼林立里,抬头是看不见月亮的。良久,沈东才合上眼,对驾驶座的司机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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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希有些紧张地抓着沈劭南的手,远远望了眼沈东的车。
“没事吧?你爸爸他……”
“没事。”沈劭南回答她,却显然展露出了疲惫之态。
奚希看着他这样的神色,不免心疼,她忽然伸手,将人抱在怀里,好像小时候她受了委屈,妈妈会哄她那样子。
虽然沈劭南没说,可是看沈东的态度,和他的神色,大概也能猜到,一定不是很和谐的谈话。而她默认,是沈劭南受了委屈。
心脏都不长在胸口中间,所以人必定是偏心的。别人怎么样她管不着,反正她心疼沈劭南,哪怕那个人是沈劭南的爸爸。
奚希轻拍着沈劭南的背,安慰道:“好啦,没关系的。”
沈劭南靠在她怀里,心口贴着心口,震动感知着震动,好像也能传递情绪似的。
他感受着奚希的动作,小巧的手掌一下一下地落在他背上,力道不轻不重,却让他想起小的时候,他生病了,曾月芙也这样把他抱在怀里,轻拍着他的背,温柔地哄他睡觉。
记忆却倏忽飘回那一年医院的长廊上,医生宣告了曾月芙的死亡。不久之前,那个温柔的女人,还握着他的手,说,劭南乖。
那时候,她已经快握不住自己的手,力气那样的松,视线那样的灼热。
他到这一刻好像明白了,那一刻曾月芙的眼神意味着什么,是不舍,是巨大的难过,其中或许还掺杂着一些满足。
如此复杂,一股脑冲上沈劭南心头。
他连呼吸都放缓了,在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冲击。
奚希抱着人,可这样终究不是办法,一路上回家还这么长。沈劭南这个状态不适合开车,所以又找了司机过来,送他们回家。
司机虽然是熟人,可奚希到底不好意思,改为牵着他的手,紧紧十指相扣。一直到回到家,奚希牵着他进门,两个人换了拖鞋,进到客厅,躺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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