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司翰道:“我是不明白,这又是为了什么。”
赵锦道:“不合则离,这又什么不明白的?”
“外甥女婿年少轻狂,吃一个教训,他如今知道错了,让小两口依旧过日子,不好么?”
赵锦头一歪:“上皇现在也知道错了,你要不要把他迎来依旧当皇帝?”
赵司翰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公孙佳道:“大好的日子,提他做甚?叔父,那个……听说……”
“什么?”
“叔父那个女婿也……您怎么舍得呢?为什么呀?我不明白。你一向很疼爱儿女的!”
赵司翰叹了一口气:“您十九郎那样的正人君子,罕见。府上小元那样的老实人,也少。凡出身、容止、风度、才华几样皆有已然少有,再要地域相近、年貌相当,还有几人?你……罢罢,你……唉,怨不得你不知道。做父亲的都明白一件事儿——世间如果有那么多合女人心意的男子,京城的青楼就不会有那么多那么热闹了!换一个,品性未必见好,才华反而更劣。只要尊重妻子,不违礼法,就可以啦。我总不能把女儿扣在家里当一辈子的老姑娘,她得有个归宿。择婿,只要不是宠妾灭妻,足矣。”
所以苏谦那只是丈夫不算体贴,现在也认错了,有啥不满的?
赵锦道:“那是你!我择婿,是要女儿过得舒心。”
两人争执了起来。
公孙佳道:“叔父,当年家母问过我,府上东床这毛病怎么治。我说,他要真改不好,当寡妇比当怨妇强。呃,家母好像气到了,没再找我说话。”
赵司翰一噎:“这……”
公孙佳道:“你们两家的女婿还是不一样的,你不在乎女婿在外头用心,是因为他在家里也用心了。文华家的女婿呢?心用在外面,他不用在家里。不一样,不一样,这是本性不同,再闹下去,真要出人命。冤家易解不宜结,这个疙瘩,给他们解开算了吧。我说让她当寡妇是气话,你总不想看着外甥女出殡吧?”
赵司翰拂袖而起:“这都是什么呀?”
公孙佳道:“她又没个事做,天天盯着婆家一亩三分地,丈夫还不体贴,憋也憋死了。你们大户人家,想要憋死一个误入其中的生人,有多少手段呀……就这回生病,要不是文华知道了,啧,病死了你有什么话说?人就这么没啦。这不好,容易让我想起不好的事来。我把话放在这儿,苏谦要是被婆家损害了,我让他们全家出殡!把他们全族从红封本子上划了!”
赵锦激动得站了起来,她没想到公孙佳会放这样的话。她的亲家,那也不是一般人家,虽然现在没出什么丞相之类,可也不是普通人。
赵司翰知道公孙佳这是认真了,问道:“你是认真的?”
公孙佳指着赵锦说:“人家亲娘都同意了,咱们还操什么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