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默契地把容逸留了下来,新君嘛,得跟自己的心腹说点悄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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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逸深觉肩头担子很重,可不能再养出个章嶟式的皇帝来!
他对章硕道:“陛下是否对今日之事有所疑问?”
章硕道:“正是!詹……容卿可否教我?”
容逸道:“陛下,陛下初登大宝,有两件事最要注意,一是稳定人心,二是稳定局势。百官原职不动,可以消减许多人心中的顾虑,同样的,百姓生活照旧、严惩趁机作乱也是为了稳定人心。局势就要复杂一些,上皇留下的摊子,不太好……”
他说得很含蓄:“外患虽除,内忧却严重。一是军中,梁平是猛将,爱兵如子,他是有威望的。南方大水,积储的钱粮又将耗尽,容易激起民变。相较起来,反而是宫中最容易。”
“宫中?”
容逸道:“陛下是不是觉得宫中很太平?您忘了以前东宫的样子了?现在的东宫,是被清理过的。上皇的后宫,只会比当初的东宫更麻烦!所以才要请上皇驾幸别宫,把他的人都带走!全清掉,留下一个清清白白的皇城!”
章硕这才明白:“我还以为,丞相们做事太果决了。”
容逸心头一沉,更没心情笑了,低声说:“他们都是聪明人,难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从来干这件事的人下场都不怎么好,可他们还是做了。陛下,使上皇不退位,他们能熬得下去,陛下能熬得下去么?天下百姓也快熬不下去啦。等苏铭整理出南方的情况,陛下一看即知。”
章硕缓缓点头:“原来如此。”
容逸可不想朝廷再经历一番龙争虎斗了,要争权势,也特么得等把事儿平了之后再说!他说:“几位丞相,都是太祖太宗时的旧人,谁不愿意名垂青史呢?谁又愿意背上骂名?迫不得已罢了。人非圣贤,皆有私心,不因私害公就是善人了。”
章硕缓缓点头,又请教他:“我当如何做?”
容逸道:“文武之道,一张一弛。太上执政过严,今年又逢灾变,陛下要与天下再休养生息,万毋操之过急。霍相回来了,他、公孙当年都是太宗倚重的人,臣虽不曾参与,但是太宗必然有话托付与他们、与上皇。陛下不妨问问他们。”
章硕又问了他一些朝廷官员的情况,两人一问一答,直到公孙佳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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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佳身后跟着个闺女,她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仍然坚持回来向章硕覆命。